去年的小灯笼,大家心中都充满了逛花灯的期待,脸上洋溢着兴奋,河道内一路欢声笑语。

    范宁今年穿一身青缎士子袍,头戴士子巾,手中拿一柄折扇,这是严教授恭贺他考第一送他的礼物,使他看起来颇为温文尔雅。

    刘康也穿得差不多,手中也拿一把折扇,但他皮肤黑,长得骨结粗大,他身上就没有范宁那种优雅的气质。

    “我还没去过县城呢?”范宁望着远处的县城憧憬道。

    “不会吧!前年我们还一起去过。”

    前年一起去的是范呆呆,不是他,范宁摇摇头,“我记得不了,县城内有什么好玩的?”

    不愧是好朋友,刘康很清楚范宁的心思,他笑嘻嘻道:“可能会让你失望,吴县可没有奇石巷,平江府唯一的石头市场就在我们镇上。”

    “原本还想这两天去逛逛。”

    刘康怀疑地看着范宁,“你小子是不是想改行做石头贩子?”

    范宁收起折扇,笑了笑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想收藏名石。”

    “屁的收藏,你小子就是想赚钱,我说这几月你已经攒了不少钱吧?”

    刘康很羡慕范宁的生意头脑,一贯钱买进的石头,转手就卖了十贯钱,而且眼光还那么准,他怎么也做不到。

    范宁拍拍肩头的布袋,里面铜钱哗哗作响,“你信不信,我的全部家当就只剩下两百文钱。”

    说起来范宁手头确实拮据,上次回蒋湾村没有遇到周鳞,两块太湖石还堆在他床下,加上他过年时塞给阿婆五百文钱,他现在只剩下二百文钱。

    父亲送给他的一两银子最终逃不过母亲猎犬般的搜寻,被她从床缝里抠出来没收了。

    自从母亲张三娘从老屋墙角挖出范宁的宝盒后,搜查儿子房间便成了她的乐趣之一。

    至于去年考第一答应的五百文赏钱,范宁从未指望母亲会兑现。

    “那你还不如我!”

    刘康得意拍拍腰囊,“我有八钱碎银子,今天我请你。”

    这时,范宁又想起一事,笑问道:“县城灯会上有没有彩棚,就是猜灯谜、对对联可以兑奖那种?”

    “有!在文庙广场上,每年灯会那边最热闹。”

    范宁顿时欣然向往,那里才是他今晚想去的地方。

    ......

    船只终于到了吴县,此时吴县护城河内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船只,富贵人家的画舫大船,贫寒人家则是光板小船,条件稍微好一点,则会在船上搭个乌篷,扎上五色彩布,

    范铁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处停船的地方。

    两家人上了岸,向县城里走去。

    “爹爹,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刘康提议道。

    刘康的父亲回头看了看娘子,和范宁家一样,刘家也是老婆做主。

    “宁儿他娘,你说呢?”刘康的母亲笑问道。

    张三娘想了想道:“吃晚饭是要趁早,去年我们等想天黑再吃饭,结果所有饭馆食铺都关门了,我们只好饿着肚子回家。”

    “那走吧!我们找家小吃铺。”

    现在距离天黑至少还有大半个时辰,但县城内已经人潮涌动,吃晚饭的游人格外多,每家小吃铺都爆满。

    他们运气不错,很快就在一家小食铺中找到空位,众人坐下,点了七八个菜,又要几盘馒头,范铁舟还要了一壶酒,和刘康父亲对饮。

    小食铺就是一个棚子,属于占道经营,两边道路狭窄,最多只能走一辆牛车,街道上人来人往,格外拥挤。

    这时,远处来了一顶轿子,前面有人鸣锣开道,十几个衙役举着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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