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冷,便冷眼看着盐阿郎见招拆招、拆不了招直接无差别攻击,默默数着他离席的次数。

    好,很好,藏着掖着的那点子毒药全使出来了是吧。

    盐阿郎越拉越精神,一趟趟回来将六宫粉黛骂了个花容失色,好好一个宫宴成了骂席。

    动手的人、幕后的人,全惊呆,怎么还没毒发,是他躲过去了还是毒过了期?

    不堪折辱的妃子和皇子们向皇帝控诉,皇帝不轻不淡挡回来,只说孩子才回来,你们多谅解,一家人要和睦云云。

    气得众人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摇:就那狗样他是想和睦的?

    五位皇子心灰意冷,别问,问就是全看透了,人家外头的才是亲的。再一想这几日朝堂上皇帝逼着人表态,重臣不得已将每位皇子都拎出来夸奖,皇帝态度却是不咸不淡,这说明什么?他分明是在逼文武推荐这新来的四皇子!

    想到此,年纪相差不大的几个皇子交换了眼色,得,别默默观察了,干脆,明天,就让下头人试一把。

    假如皇帝真是这个意思——人生无常,走路摔死又能怪着谁?

    宴席散去,皇帝带着几个人直接来到御书房,脸黑如铁龙威大放也没让哪个吓着。

    他坐下,喝了盏茶,眼神扫过地上一个比一个镇定或垂手肃立或魂游天外的年轻人,哦,他的狗儿子,还有兴致去扒拉宫花叶子。

    又气又无力,还有一股羡慕在里头,这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啊。

    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少让先帝和太傅头疼。

    这样一想,火气小了下去,喊盐阿郎:“你给朕站好了。”

    盐阿郎立正站好,坦坦荡荡一点不拘着,分明才来第二次,仿佛这里是他玩泥巴长大的地方似的。

    皇帝闷声:“说吧,想要什么?”

    盐阿郎立时笑开,狗尾巴花一样朝向郝灵。

    皇帝心里叹气,这个狗儿子,算是栽了。

    郝灵笑眯眯开口:“皇上,别的都不要,就要你私库里那根千年龙形雷击木。”

    私库,千年,龙形,雷击。

    都点明白了,所以,别拿其他的木头糊弄我。

    皇帝瞳孔一缩,面无表情一笑:“你不说,朕倒忘了有这么件东西。”朕私库有什么,你比朕还清楚是吧。

    郝灵谦虚一笑:“那东西皇上留着也没什么用。”

    在皇帝手里,充当一回祥瑞也便只能用来积灰了,可到了她手里,好好养一养,点个灵,便是一件好法器。

    皇帝没说话。

    盐阿郎开口:“算算今晚我帮你挡了多少毒,我不吃,那些毒早晚用到你身上。”

    这个狗儿子,咒你老子呢!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皇帝心道,幸好郝灵是方外人,这要是成了宠妃当了皇后的,狗儿子绝对做得出烽火戏诸侯千金博一笑的蠢事。

    郝灵:你把我看太低,我要的是星辰大海,你狗儿子给不起。

    最终,皇帝心疼的给了。郝灵说的没错,那东西,攒着只能落灰,没被雷劈还能做道梁,可被雷劈得只剩没多长,拿来摆着还嫌不够好看。

    盐阿郎:“既然要给,现在就给,明早起来你不认账怎么办。”

    气得皇帝隔空点他:“你就仗着朕宠你。”

    盐阿郎没说话,浓黑的眉毛不客气的挑回去:宠?还是利用?

    皇帝默默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