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隐约可见。

    盐阿郎写了个“盐”字,他问太傅:“怎样?还行吧?我不怎么写字,还是跟着郝灵后跟她一起练的。”

    太傅心道,什么叫“跟着郝灵”,你可是皇子。

    “书呢,读过什么?”

    盐阿郎:“开蒙的三百千我还记得,别的——没那功夫,跟着郝灵后跟她学的是周易,周易我能倒背如流。”得意洋洋。

    太傅眉头不动:“行,你倒背我听听。”

    哎哟,老头跟他杠呢。

    盐阿郎便两手一撒:“是失孚有,首其濡,咎无......”

    抑扬顿挫,丝毫不停顿。

    太傅越听嘴巴越张,痛心疾首,以手擂心口。好苗子啊好苗子,读书的好苗子啊,全让他颜大给毁了。

    看着盐阿郎的眼神,恨不能把他塞回十八年前,这次,他一定守在他娘肚子跟前天天读,保管教出一个神童来。

    盐阿郎背完。

    太傅:“你是不是过目不忘?”

    盐阿郎反问:“很难吗?”

    “...”

    回头就跟皇帝翻旧账,哪年哪月,你没背过,哪年哪月,你不写功课,哪年哪月,你考试作弊。

    皇帝郁闷:“你想怎样?”

    太傅:“四皇子的功课,老臣来教。以后他孩子的启蒙,老臣也包了。”

    皇帝呵呵:“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太傅胸脯一挺:“老臣祖传的高寿,活到八十不成问题。”

    八十。盐阿郎努力一把,他的孩子再努力一把,他能给他带重孙...

    顿感人生无望的皇帝:...

    但他跟来大总管也津津自得:“朕的儿子,也会读书。”

    来大总管默默接了句:“听说状元郎也是过目不忘...”

    是人家商家根好。

    皇帝:“...”

    皇帝拉着太傅商议:“你也觉着商儿好——”

    太傅打断他的话:“士农工商,四皇子怎能叫这个商字。”

    皇帝:“他生母姓商,以母姓为名,是孝道。”

    太傅便无言了,谁让盐阿郎生母偏偏姓了这个姓呢,叫商就商吧,好养活。

    皇帝:“太傅觉着封四皇子做太子如何?”

    太傅便眯了眼看他,目光凉凉的。

    皇帝道:“你看,他读书好,你承认的,便是以前没读,凭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几个月就能补上嘛。他武功好,卫弋作证,卫弋,你信得过吧。他不畏强权敢于直言,赤诚勇敢颇有主见——”

    吧啦吧啦,太傅觉着他教皇帝那些词,难为他还能记这么多。

    皇帝说得口干,太傅就静静看他表演,看得皇帝最后气恼。

    “太傅倒是表个态。”

    太傅开口了,一开口便是凉凉:“皇上还与老臣商议什么?文臣左相能不支持四皇子?武将大将军府至今没撇清关系。皇上在下一盘大棋,老臣老了,不配被皇上信任了。这没关系,只要大桑好,老臣焉能不支持。不过老臣不得不提醒一句,皇上说的没错,四皇子是赤子,也有胆不畏强权。皇上没养过他一天,也别觉着儿子为老子牺牲理所当然。”

    他说话相当不客气:“别把人心伤了,人走了就不回来了。说句大不敬,其他皇子里老臣没觉着哪个更好。”

    皇帝一下着恼:“他们没出息怪朕?都是朕的种,怎么四皇子自己在宫外长大还这么好?”

    太傅忽然间脑子一抽:“是不是宫里阴气太重骸骨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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