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我无力地把头靠在冰凉的镜子上,希望秋暝能听到我话里的祈求。

    “我不帮。”那头传来一声好沉重的叹息,“这件事我不帮。”

    秋暝从来没这么坚决地拒绝过我什么。

    可他越是坚决,我越想寻求真相。我不知道自己在赌什么。

    “你真狠啊。”我真狠,妄想用这句话打败他脆弱的立场。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这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情。”他的声音冷静得像冬天里刚结成的冰块。

    我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你才什么都不懂。”我假装冷静,其实激动得快要从盥洗盆上摔下来。

    我说秋暝啊,你见过方榷在梁初墓前的表情吗,你没见过,所以你才这么狠。

    他不说话了。

    “如果我们不调查清楚,这件事会永远成为方榷的心结。”

    这句话真像是废话。

    不对,它本来就是废话。

    但我恶毒的我把它讲得很动听。

    “可我不想瞒着方榷去做这种事。”秋暝的语气软下来。

    这大概代表我有了一丝希望。

    “我也不想。”

    我是真不想。

    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实告知只怕会引起方榷的反感,导致调查被中断。

    况且我不知道调查过程会是怎样,也许对方榷来说很残酷,我不想他参与这个过程。

    “但总有一天我们会告诉他的。”不知我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服动摇的秋暝。

    “知道了。”

    “嗯。”

    “嗯。”

    “我现在重新发一份资料给你。”

    我从盥洗盆上跳下来,差点扭到脚。

    “好,但你不要挂断电话,我和你一起看。”

    “自然。”

    电话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看到我发的资料了么?”

    “当然。”我激动得手都在颤抖。

    和刚才完全不同,这份资料把方父的人际关系,现有经营产业以及活动轨迹等等都清晰标注,看上去一目了然。

    “所以你的重点怀疑对象也是方父?”我一边浏览着密密麻麻的图文一边问道。

    “动机呢?”我想听听方榷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和我的一样。

    “未知。”

    .........

    所以这家伙是凭感觉来的?

    “信息比较零碎,你可能一时看不完。但里面有个疑点----你划到最下面,有关茶庄的资料。”

    我的视线刚好停留在一张风景优美的照片上,上面有四个大字“芳芳茶庄。”

    好土的名字。

    “你也发现了么?”秋暝说话的语调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这个茶庄挺出名的,我以前在报纸上看到过。”我如实回答。

    “只不过......”我把手指指到图片里的绿油油的茶树上。

    “我记得报纸上说这个茶庄两年前遭遇火灾,已经成为了弃地。”

    我顿了顿道:“秋暝,你这照片---是挺久以前了的吧,至少是火灾前的。”

    “不,是半年前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