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难过。
姑姑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失去她。
我没等他回答,拎起包包便冲了出去。
跑到楼下却怎么都拦不到车,寒风刮着我的脸,泪水被轻易地带走了。
出来得急,我没穿外套,现在瑟瑟发抖。
过了五分钟,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来,是方榷。
“上车。”
我哭着坐上了方榷的副驾驶。
“太谢谢你了,方总。你可以开快点么,真的很急。”我鼻涕眼泪一起流的样子一定很丑,但就是控制不了。
“目的地是?”他一边问,一边给我粗暴地扔给我一包纸巾。
我告诉他说是苍山医院,他脚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我们闯了两次红灯。
我啜泣着问他,“你,你要是开车中途,突然变.....变成动物了怎么办?”
“到了。”
我赶到的时候,姑姑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只能在手术室外的走廊焦急地等待。
我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姑姑患上了罕见的肺病,病情时好时坏,我一直都很担心。
之前进行过几次大手术,姑姑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样,好不容易最近恢复了些,却又突然复发了。
啊,真是让我难受得要死。
我是姑姑从小养大的,我们两人相依为命,姑姑终身未嫁,她几乎把一生的精力都花在了我的身上。
这么想着,我更难过了。
有位护士出来了,手套上都是血,我问她姑姑怎么样了,她说现在情况还不确定,便匆匆走了。
我瘫坐在椅子上,这时才注意到方榷还在我旁边。
我都忘记他跟着我上来了。
“方总,刚才谢谢你了,你不用特意在这里陪着我的。”我无力地说道,我感觉下一秒我就要倒下了。
“谁说我特意在这里陪着你的?是你在陪着我”,他在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接着说,“忘了么,我们要寸步不离的。”
他偏过头,望着手术室门口上方的亮着的牌子,说“说不定我待会还会变成什么动物。”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时间过得好慢啊,我望着墙上那个老气的时钟,感觉秒钟走得飞快,但时针怎么一动不动呢。
我和方榷就那么坐着,我的泪水都干了,他的头发也干了。
姑姑终于被人推了出来。
医生说放心,她没事了。
我的悲伤被这句话冲刷得一干二净,然后我晕了过去。
这次好像有人接住了我,我不知道是谁,总之我的头没有再撞上冰凉的地板。
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好累好累啊。
我坐了一个很长很暖的梦,梦里有那只雪白雪白的猫咪。
醒来的时候,姑姑在我旁边的病房躺着,歪着头看我。
“姑姑。”我缓慢地起身,感觉身体不再跟之前一样轻飘飘的了。
“护士说你睡了整整一天。”姑姑的声音好像又老了许多。
我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问她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姑姑微笑着说她不疼,还问我是不是没休息够。
我轻轻地抱住了她,鼻子一酸,拼命地忍住眼泪。
我其实不爱哭,但只要姑姑病发,我就变得很脆弱。
“妮妮别哭了,姑姑不是好好的嘛,快,想吃苹果了,快去给我削一个。”我起身,开始削苹果,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