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吗?

    但谁都听出这位爷生气了,虽然这气生得莫名其妙。但傻子才往枪口上撞,于是一致缄口,默默地跟着他回营地。

    到了他的营帐前,他吩咐道,“天景,你跟我进来。”

    天景跟进帐篷,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斟酌着问,“哥,你是在为贺云阳打抱不平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玄明叹了一声,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我以前只听说他父皇不待见他,今天才知道,岂止是不待见,分明就是作践。这情形谁都看得明白,齐朝真正来参加这芙蓉会是他,可是如果他真的摘得了花,功劳却是那个太子的,这算什么?更过分的是居然让他和侍卫同车。齐朝出动得起那么豪华的太子仪仗,怎么就不能为贺云阳准备一辆单独的马车?他再怎样也是个皇子,被利用不说,还被如此轻慢作践,天知道他是怎么忍耐的!”

    天景喝着茶,摇头嗤笑,“哥,你就为这个生气呀?原来你也是个俗人。”

    “我怎么俗了?”

    “不俗就不会去计较什么马车、排场、身份……这些都是虚的假的,有什么好计较的?湖边那满场的人,包括我们几个在内,都是等着看贺云阳的。谁想看那个太子了?贺云阳从侍卫的车上下来,也能被人一眼认出。而那个太子如果不是坐在太子车驾里,谁知道他是谁?贺云阳的名声是他自己挣的,太子的车驾是他老爹赏的。贺云阳坐在侍卫车上也是云阳公子,他哥哥坐在太子车驾里也不像个太子。”

    天景啜了口茶,接着道,“玄明哥哥,你觉得贺云阳不受他父皇待见重视很可怜,所以为他抱不平。其实他才不可怜呢,他活得潇洒漂亮,活得是他自己。他不需要任何背景和倚仗,他自己就是自己的倚仗。人哪,就是要活成这样,才真正值得骄傲!真正的可怜人反而是那个太子,要是离了他父皇,离了齐朝太子的身份,他就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