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当然不能这么说,于是她说,“因为我从來就沒有喜欢过你!贺云阳,我一直都是在可怜你罢了!”

    “可怜……我?”他的手松开了。

    她揉揉手腕,笑得更冷,“对啊,就是可怜你。因为除了我,这世上就沒有人可怜你了。你父亲想杀你,你母亲也讨厌你,你说你可不可怜!你收留小吱和墨雪,因为它们都是被抛弃的,无依无靠的可怜家伙,就像你一样。我说喜欢你,其实就像你收留它们一样,不过是做做好事而已,你居然还当真呢,真是可笑!”

    “你闭嘴!闭嘴!”他声嘶力竭地咆哮,“陈天景你闭嘴!你再敢说一个字,我……我……”

    他一边怒吼一边后退,不让自己扑上去掐死她。他脚下踉跄浑身发抖,“陈天景,你居然敢说你可怜我,你居然只是可怜我!你怎么敢!你走,走,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贺云阳,你糊涂了吧!这里是我大渊的银月原,该走的是你,不是我!”

    “对,该走的是我,我走,我这就走!”

    贺云阳走了。天景坐下來,坐在一片如雪的银月草海之中。她想多坐一会儿,因为这个地方,她以后再也不会來了。她抓一把小白花在掌心搓揉着,然后凑近鼻端细细地闻,还是故乡的花儿更香一些。这香味熏了她的眼睛,她就把脸埋进染着花香的双手,痛哭失声。

    “公子已经喝了整整一坛酒,现在开始喝第二坛了。息河姑娘,要不然你去劝劝吧?公子看來心情很不好,我可不敢上去触霉头。”大渊楚州的静华山上,岳霆寨中,一个小喽啰正愁眉不展地向息河诉苦。

    息河苦笑,“公子心情不好,就是特地过來喝酒的。这整座山寨都是公子的,谁敢不让他喝酒,你是让我去讨沒意思吗?”

    “说是也是!”小喽啰垂头丧气地叹息,“息河姑娘,这都快四更天了,我來帮你值夜,你去休息吧!”

    “也好,小四,那就谢谢你了。”息河拍拍他的肩,起身笑道,“哪天你喝多了,姐姐帮你值夜。”

    路过前厅时,息河进去看了一眼。公子独自坐在桌前,独斟自饮。桌上果然已经放了一个空坛。银狐面具下,不知他脸色如何,已有了几分醉意?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按住他又拿起酒坛的手,“公子,这样喝酒不好,要不然,我把老吴叫起來,给您炒几个菜。”

    “我就是想喝酒,你去烦老吴做什么?”他的口齿居然还很清楚,看來酒意不过三、四分。“不过一个人喝酒好沒意思,你來陪我喝吧。”

    息河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拿过一只酒碗,倒了满满一碗,“好,公子,息河陪你喝酒。”

    于是两人对饮,只喝酒不说话。息河的酒量很好,山上能和她拼酒的人不多,但是根本沒有人敢和公子拼酒。这个连面容都不曾露过的神秘人,却是山上每个人都心服口服的首领。

    其实这座山寨原來就是息河和她哥哥的。她的父亲是个小小的武官,因此她和哥哥自小就练了一身还算不错的功夫。但一次意外中父母双双去世。当时才十五岁的哥哥带着十一岁的她,在走投无路之际,上了静华山,立起了一座寨子,从此做了草寇。但那时这里不叫岳霆寨,是一座只有几个人的寒酸小寨子。

    五年前,寨子里來了一个人,穿白衣,佩古剑,身材颀长,意态潇洒。只是看不见他的脸,或者说看不完全。一张精致的银狐面具,遮住了他的半面,只能看到他漂亮的嘴唇和下颔。

    这人大模大样在桌前坐下,倒了杯茶自顾自地喝,一边喝茶一边四下打量,微笑道,“这座山不错,寨子虽然小了点,以后可以发展。至于你们两个,既然是你们立了这座寨子,我不会赶你们走的,以后跟着我就好了。”

    哥哥怒吼一声,一拳打了过去。却被他仅用两根手指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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