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够多,但缺乏对全局的认知和掌控,应该好好学习下棋。那纵横十九路的棋局中,其实就是天下的微缩。

    在遇到贺云阳之前,天景从沒有把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任何一个男子放在眼里。她自恃是带着前生的宿慧來到这世上,从小就博览群书,又拜了翊雪为师,学习到一些法术,再兼口齿伶俐。就连朝臣们有时也对她甘拜下风,于是她越发骄傲,目中无人,于是上天生气了,让她认识了贺云阳。

    贺云阳是她的克星,一点点克制下了她的骄傲。父皇也说近几年她变得内敛了许多,少了些锋芒却更加睿智了,从前她的很多见解虽然不错但总带些孩子气,现在却沉稳练达得让父皇都惊讶。

    每次她被父皇如此夸奖都特别不好意思,因为这些全是贺云阳对她的影响。他从不对她说教,却潜移默化地教了她很多东西。虽然她从不承认,但贺云阳的确是她沒有拜过师的师傅。而且这个师傅脾气还好呀,她胡搅蛮缠死不讲理的时候他只是一笑置之,或者抱她哄她。从不像翊雪那样对她大吼大叫,再加上一记让她眼冒金星的爆栗。

    当然这些感激的念头永远都只存在她的心里,是绝不会告诉贺云阳的。不能让贺云阳得意还是天景不变的宗旨。但是,她现在真想他啊!

    七月对她來说还有一点特别,她记得贺云阳的生辰就在七月。但他只是有次随口提了一句,并沒说具体日子,她当然也不好意思细问。下次见面时她豁出去了,一定要问清楚。他知道她那么多的喜好口味,他画换命符时准确说出了她的生辰,而他的好多事她都不知道,这的确有些不像话。

    她暗暗下定决心,下次见面,一定要问问他都喜欢什么,和他的生辰。哪怕他会为了她关心他而得意,那就让他得意一次好了!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也是鬼节。这天傍晚,天景和清和带了些纸钱香烛和供果点心,來到秀云宫门前祭奠宜妃。去年十月,在谢午华死于狱中,谢家满门流放之后。宜妃自己赐了自己三尺白绫,自缢在了秀云宫。她的丧事料理完毕之后,锦阳帝下令封了秀云宫,从此,这座大渊皇宫中最华丽的殿宇便日渐荒凉破败,有些喜欢惊惊乍乍的宫女内侍就常用秀云宫为背景编系列鬼故事,今天说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在宫里哭,明天说看到白色的影子在秀云宫门前飘进飘出,后天又说亲眼看到了宜妃在宫门前在那棵古松上上吊。

    后來这几个故事家越编越诡异离奇,可惜他们的才华用错了地方,皇宫不是民间的茶馆书场,沒有一个皇上会喜欢怪力乱神的传言。聪明精滑的内侍总管不等这些话传进皇上耳朵,就把几位故事家请去喝茶了,第二天,这几位的脸都是红肿的,但同时,他们的嘴也闭紧了。

    沒有了人编排故事,但秀云宫的荒败破落依然不可阻挡,现在已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天景跟清清和到这里,都是硬着头皮壮着胆。

    他们二人本來对宜妃沒有半点好印象,恶感倒是有好多。她们是替玄明來此烧纸的。玄明肯定会在允王府里祭奠他的母亲,可秀云宫是宜妃进宫后就一直住着的地方,也是玄明和母亲一起住了十一年的家,这里对玄明的意义非凡,所以她们替他來此,作一番奠拜。

    “天景,我听说今年的中元节与往年不同,有个什么特别的名目來着……唉,我忘了,反正就是今年的今天格外热闹。尤其是会有很多很多人到素影河边去放河灯,既然这样难得,不如我们去求父皇,让他准许我们今晚也出宫去放河灯,你说怎么样。”

    烧完了纸,清和一边用带來的小扫帚小心地压灭残火,一边和天景说着她的计划。

    她得到了一个十分意想不到的答案,“我,我不去!”

    她不禁抬起头來看天景,想着这可怜的孩子,今天一定是特别不舒服,才会放弃能出去玩的机会。而天景果然脸色苍白,手都有些发抖。清和关切地问,“怎么了,你不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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