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莫非贺云阳只是又玩了一回行刺的把戏,而并没有在太子府或东宫之中安插些什么东西?

    要了解真相只有直接问他,但这几日宫里闹得天翻地覆,天景不敢贸然在夜里溜出去见他,只有用寄思帕笔谈了。

    她在帕子上急急地写,“贺云阳你的伤势怎么样?你这个家伙,决定如此冒险的计划前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我父皇身边可是有六名暗翼保护,你要不是功夫不错运气不错哪能脱身!但你真是阴沟里翻船呢,暗翼都没能伤到你,怎么反而让普通侍卫刺了一剑?”

    一会儿,帕子上浮出他漂亮如常的字迹。天景放下心来,因为她听侍卫说刺客是伤到了右肩。她又从没听贺云阳说过他还善于左手写字。所以可见他伤得不重。

    “我的伤只是一点轻伤,不要紧的,你不用担心!我哪能不知道你父皇身边有暗翼保护,暗翼那么大的名气,我早就盼望能与其一战。不过,真是失望的很,我若是全力施为,取他六人性命易如反掌。至于我会伤在侍卫手下,我说我是故意的你信吗?我已经是第二次在你父皇面前装刺客了,如果两次我都全身而退,你父皇肯定会降罪于那些侍卫的,他们也不容易。我受点伤,换许多人性命无忧,也挺值得!”

    天景有点感动,贺云阳其实还是个好人嘛。她在帕子上写下了那个疑问,“东宫和太子府里搜出的东西是不是你放的?”

    “你是指龙袍和巫.蛊木偶吗?天景,我一个月前就把太子府和东宫翻遍了,那两样东西我也都看到了。你那位太子哥哥简直蠢到了家。龙袍那种东西造反成功了现做不是更好,他非要提前弄一件藏起来。至于巫.蛊木偶,我实在不知道那东西能有什么用?本来我想在太子府里放一些‘春桃醉’,让你父皇知道前一段时间你的莫名昏睡其实是太子下毒,但是太子已经把他自己陷害得很好了,让我都不忍心再‘锦上添花’。再说你父皇一旦知道你中毒的事,必然会顺水推舟联系到你母亲。我知道你对母亲还是有些眷恋的。所以我除了装刺客,再没有加任何手段!”

    天景怔怔看着帕子上的字,直到它们一个个慢慢消失。贺云阳真是事事想得周到。她真的还是有些眷恋母亲的。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把自己带到世上来的女人。

    太子谋反案在三个月后尘埃落定。但凡谋反案,必然是牵藤扯蔓,延祸甚广的大案。没有帝王喜欢有人谋反,尤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谋反。但太子既然已做了初一,锦阳帝就绝不会放弃做到十五的机会,于是,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把朝堂上所有的太子的人,打了一个包,装进太子谋反案的篮子里。

    这段时间里朝堂上人心惶惶,铁杆追随太子的人固然已是朝不保夕,从前和太子走得比较近,一心想钻进太子阵营的官员们,此时紧忙着要和太子撇清关系,还要不遗余力地洗白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日子过得十分紧张辛苦。

    而同时,几乎所有的朝臣都已看清今后形势,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大渊在锦阳帝之后将是女主临朝的局面了。最重要是锦阳帝很愿意扶女儿上位,他现在不留死角地清除太子的人,就是在为天景剪除上位路上的荆棘。

    已经成为荆棘的只有自认倒霉,乖乖等着被剪除的命运临头;差点成为荆棘的也不好意思立刻就改投公主门下,况且这位天景公主不是一般的聪明精滑,模棱两可的人她也不会收,还是先把自己洗白,再谋后路。而那些从来就离太子很远的人,这下子可是迎来了仕途的转机,他们一边感慨着自己有眼光,没有投向或准备投向太子,如今才得投向真正的明主。

    清理太子的人,首当其冲被清理的,当然是太子妃吴湘秀的母家。朝堂上再没有什么关系比翁婿之间的关系更紧密了。此时三朝元老吴昀和已经辞世多年,更使锦阳帝处理吴家没了顾忌。吴家在朝堂上的所有人,皆被罢官下狱,无一人可得幸免。太子妃本人被禁足于太子府中,不得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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