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哥哥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不在了,他这一辈子都会很难过的。”

    贺云祥喃喃道,“可是……嫂子,你为什么要去做皇帝啊?你做了皇帝,就不能嫁给哥哥了……哥哥他,才会很难过,我,我看得出來,哥哥他,很难过。”

    天景正想说你是小孩子家,有些事不懂的。突然反应到怀里的这个人不是小孩子了,他已经二十岁了,只是,他永远不能长大。

    天景越发怜惜这个又可怜又勇敢的少年,她拥紧他轻声笑语,“谁说我不能嫁给你哥哥?我和你哥哥是很有缘的,有缘的人一定能在一起。真的,我不骗你。我和你哥哥是一样的人,我们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她口中和贺云祥说着话,眼睛也不敢离开他的视线。但心思却记挂在那边的战场上。她知道这将是贺云阳人生中的最大危局。除非静华山的人能把齐朝军队一个不留全部杀光,否则只要有人回去报信,贺云阳就完了。

    但就算这批齐朝军队真是能在此被全歼,还是不能解除贺云阳的危机。滁州那边的人总会知道贺云涛的动向吧,贺云涛死在了这里,贺云祥也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滁州方面见不到二皇子和四皇子回去,岂能不向康明帝呈报?康明帝一旦知道贺云涛的死因,那……

    天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个能帮贺云阳摆脱危机的万全之策,别说万全,就连有些破绽但起码像样的计策也想不出來。想來想去,她最后只能暗叹一声,看來皇宫贺云阳是回不去了,皇子也当不成了,那么个委屈潦倒的破皇子不当也罢。他不如真的落草做个山大王,慢慢积蓄力量,收拢人马,等将來竹竿即了皇位,他起兵造反,谅那根死竹竿哪里能是他的对手?估计不出一年半载,齐朝的皇帝就要从贺云海换成贺云阳!

    天景很满意这个主意。就是这样,对贺云阳來说,做皇子和做山大王,最后的结果殊途同归。

    天景的力量消耗过多了,头有些晕,贺云祥的呼吸也已稳定了,她就暂时移开了目光看向远方,那边还是一片嘈杂的喊杀声惨呼声,看不出哪边占了上风!她又烦躁又慌乱,下意识抬头看天。却看到天边正飘來一朵云,一朵白云,墨染的天空上,那朵云白得耀眼。

    天景眼睛亮了,因为那是一朵神奇的云,一朵救命的云,一朵力挽狂澜的云。

    天景把贺云祥放在地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麻的双腿,深吸一口气,尽力跳得最高,尽力喊得最大声,“师傅,师傅!”

    她沒有别的办法了。她身上沒有御风符,不能飞上去和师傅见面;爬到更高些的地方也來不及,现在,就只能赌她和师傅是不是心有灵犀了。

    “师傅,师傅!翊雪姐姐,我在这里,小雪在这里!”

    贺云祥躺在地上,莫名其妙看着刚才还温柔跟他说话的嫂子,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向天空挥舞着手臂,上蹿下跳,大喊大叫!

    嫂子为什么要对着天上喊师傅呢?贺云祥也往天上看,也看到了那朵比雪还白的雪,正打着旋儿朝着他们飞下來。

    天景停止了蹦跳喊叫,她捂住嘴压下哭声,泪水却不听话地汹涌。她就知道师傅能听到她的呼唤,师傅最好了,虽然有点凶有点沒正形,可师傅最好了。

    那朵云在离地几尺之处化为了一个女子,旋身轻盈落地。白衣绿裙,红颜银发,当然就是翊雪。

    “咦,小雪?你在这里做什么?”翊雪看看哭成泪人的徒弟,她身边的地上躺着一个重伤的孩子,而远处,火光刀光血光浸透了黑夜,嘶喊和惨呼声连死人都能吵醒。

    “丫头,听说你当上皇帝了。那边,是你大渊的军队在和别国打仗吗?”翊雪拧着眉打量她,这丫头可真是史上最落魄的皇帝。打个仗还要來亲自督战,而且身边连侍卫都沒有,倒躺着一个快死的孩子,自己还哭得惨兮兮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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