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对手,与他是一种莫大的乐趣。这是种古怪的嗜好,而不是帝王都对战争的认知。帝王之战,就是为了本国的利益,而且就像天景说得,最好是代价小而利益大。而想做到这点,当然需要趁火打劫,趁热打铁。

    他抬不起头來。这样的道理他十几年都沒体会,而陈天景只打了一仗就认识深刻。他还真是愚钝呢。

    可是,好像不对呀。以他多年來对陈天景的了解,这个丫头做事,通常会先找一个辉煌光明的理由,然后把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小心思藏在后面。因此,她要自己即刻出兵宁朝。绝不只是为了他齐朝的利益着想。

    他在她头上拍了一掌,“丫头,把实话说出來,不然我才不会出兵。”

    天景刚才还义正辞严的小脸立刻就笑得眉眼弯弯,“贺云阳,还真是唬不住你啊。那好,我说实话。当然,第一还是为你着想,信不信由你!第二嘛,因为我讨厌百里那个家伙,我讨厌的家伙,只修理一次哪里够。可是我都跟他和谈了,拿了他的土地和银子,就不好意思再打他了,所以想让你再去打他一顿嘛。第三嘛--”

    她的笑脸又板了起來,“贺云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百里为什么找茬和我打仗!哼,我知道,世上有一种男人性情古怪,不喜欢女人,偏喜欢……百里就是这种人,他就是喜欢你,对不对!”

    贺云阳一下跳了起來,红着脸急急地解释,“你别乱说,那是他的事,我可沒有……”

    天景不屑地撇嘴,“你急什么呀,我说你有了吗?哼,你要是和他一样,我会理你?可是,就算是他自己的古怪念头也不行。我可以不在乎女人喜欢你,但我不能容忍百里那个家伙……绝不容忍。贺云阳,你到底去不去打百里!”

    “我还有不去的余地吗?”贺云阳叹息,“天景,你一个深宫里长大的女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多知者,不会被骗也!”天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贺云阳,你出兵之前,先写份国书给我,我为你开放大渊全境由你过兵,再把从百里那儿得來的六万担粮食分你一半。嗯,等你得下了宁朝,再分我些土地就行了,好不好呀?”

    贺云阳苦笑应道,“好!”

    今天早朝,睿奉帝发布了旨意,集结齐朝西关八万人马,他要御驾亲征,出兵攻打宁朝。

    堂下臣子个个愕然,他们记得一个月前皇上曾有过这番意思,后來不知怎的再沒提起。然后就听说宁朝和大渊在两国边界对峙,大渊的主将使得好计策,竟把宁朝第一战将宫连城诱入沼泽杀了。宁军失了主将,军心动摇,被大渊猛冲狠杀,溃败不堪。宁朝因而割地赔款,惨不堪言。自家皇上是怎么想的,这么急急地扑上去,往一个重伤之人的身上补刀,这,恐怕不太好吧!

    睿奉帝脸沉得很阴,其实只是想用这种山雨欲來的威势压住群臣不提出异议。可是转念一想,即使臣子们怕惹祸上身,现在不说话,但心里是对他这种行为不屑的。别人不提,只等会儿下了朝,弟弟肯定就少不了絮叨。他可是一向把自己当英雄崇拜的,他现在半低着头,却不时抬起眼睛看看自己,一脸明显的不满。

    睿奉帝才是满腹倒不出的苦水,他们一个个的,都对自己不满不屑,可自己有什么办法。他咳了一声,道,“列位臣工可是有话要说吗?”

    诸位臣子互望,然后又一起看贺云祥。看皇上的脸色,估计谁说出反对意见都沒好果子吃。不过这位皇太弟应该是敢说话的。

    贺云祥当然敢说话,就算哥哥为此打他板子他也要说。他越众而出,躬身道,“皇上,立刻发兵攻打宁朝,臣弟以为不妥,宁朝才和大渊战败,割地赔款。现在大渊刚撤军,我们就立刻发兵去打,这是不是……”

    “是不是趁火打劫,胜之不武!”睿奉帝接口道,“云祥,你是这个意思吗?不仅是你,恐怕列位臣工都是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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