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辈,直到现在有了身孕才去拜见公爹,实在不能不紧张。战战兢兢跟着云祥迈进了念慈堂。她沒想到过程那么短暂,而且从进來到出去,看到的,只是那个在香烟缭绕间独坐的老人的背影。

    贺云祥说:“父皇,我成亲了。”

    老人说,“嗯,知道了。”

    贺云祥说,“父皇,清和有身孕了。”

    老人说,“嗯,知道了。”

    贺云祥说,“我和清和给您请安。”

    老人说,“不必了,出去吧。”

    然后他们就出來了。一路走着,气氛很僵很冷,这是清和从认识他起从沒有过的感觉。清和一直沒敢说话。都快到他们的祈宁宫了,贺云祥忽然哑着嗓子道,“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这样的。他从來不喜欢我和哥哥。我母妃去世得早,我一直就是跟着哥哥过的。”

    清和沒想到他的过去是这么可怜悲凉,她想了想,伸手轻轻地拍他的背,柔声道,“沒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你已经长大了,都快做父亲了,他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贺云祥僵硬的脸上有了些笑容,用力点头,“就是。我有哥哥,有你,很快还要有两个小宝贝了,我才不在乎他对我是什么样呢!对了,要是哥哥问起來今天去见他的情形……”

    “我知道怎么说,”清和接口道,“我就说老人家很高兴很欣慰,还跟我们说了好一阵子话呢。”

    “就是这样,哥哥已经很辛苦很不易了,就别再用这事给他添堵了。”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清和分娩这日,天景罢朝一天,來到齐朝等待她的两个小外甥诞生。

    足足好几个时辰的挣扎,清和终于把两个小生命带來了这个世界,果然是龙凤胎,是姐弟,那个女婴有一双乌黑灵动的大眼睛,和天景有几分相像。

    贺云阳抱着这个女孩儿,又望着天景笑,然后跟云祥说,“你们以后要看好这个小丫头,别让她欺负了弟弟。”

    天景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一扬下巴挑衅道,“我看这个小丫头乖得很,就像我一样,你说我欺负过谁?”

    贺云阳慢条斯理地逗弄着孩子,悠悠开口,“天景,你不该问我你欺负过谁,你该问我有谁是沒被你欺负过的。”

    天景怒,刚想正式和他吵架,贺云祥赶紧插进來,从贺云阳怀里抱走了女儿,笑道,“哥哥嫂子你们慢慢吵吧,我进去陪清和了。”

    贺云祥溜走了,剩下的两人石化,顿觉吵架也沒意思了,不如找个地方喝茶。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两个孩子的百日之庆。

    这场百日宴自然是要大办的。宫里提前了十几日就开始筹备盛宴和各种节目。诸位臣子当然也都绞尽脑汁地考虑该送什么礼物,才能讨得皇上和皇太弟的欢心。

    这些都是正常的,特别奇怪的是,魏朝的国君竟也发來国书道贺,声称将要派出使节,携带重礼前來道贺,并且再三重申,这将是一份极重极好的礼物。

    贺云阳看着那份国书,疑云重重。两个孩子的出生说到底是贺家的家事,最多就是请臣子们吃顿饭,当然不会发国书通知别国?这样的话,魏朝的消息就不是來自正途了。既然不是正途的消息,他又为何要发国书派使,弄得如此大张旗鼓?

    贺云阳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有预感來者不善,但是人家发來一份如此显示友善的国书,实在不好不让他们來。

    魏朝也是贺云阳吞并计划中的一环。但他不急。他探知得魏朝老国君已经是病体沉重,归天之期大概也就是在半年内。他打算在新老国君刚刚交替,万事不顺之时,突发奇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现在这样一份突然而來的国书,到底是讨好的搭讪呢,还是先出手的挑衅?贺云阳之所以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