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恒,不过是男女感情里的“不靠谱”,上升不到法律层面。

    这不是和稀泥,是军垦城几代人传下来的“情分”——

    老战士的奉献要护着,年轻人的过错要容着。

    可叶风不这么想。他刚从美国飞回,带着时差的疲惫,却在会议室里拍了桌子:

    “王姨!这不是情分的事!打人是犯罪,保安放人行凶是渎职,这和他们是不是老战士没关系!法律面前,凭什么搞特殊?”

    “小叶,你在美国待久了,忘了军垦城的根了?”

    王丽娜猛地站起来,胸口起伏,“老战士为这片地流过血,现在老了,犯点错就不能拉一把?莎莎她爸是不对,但起因是张恒……”

    “起因是张恒道德有问题,但道德问题归道德,犯法归犯法!”

    叶风寸步不让,“如果今天我们因为‘情分’放过犯法的人,以后军垦城的规矩还算什么?法律还算什么?那些守规矩的老战士,他们心里能服?”

    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了。在座的既有跟着父辈拓荒的“老军垦”,也有叶风带起来的“新军垦”。

    两派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碰撞,火花四溅。

    老同志们觉得叶风太“西化”,不懂人情;年轻点的则觉得王丽娜太“护短”,失了原则。

    “我告诉你叶风,”王丽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事儿我管定了!老王不能处理,莎莎她爸……”

    “王姨!”叶风猛地打断她,“你这是拿军垦城的未来冒险!你以为护着他们是好?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还有张恒,他没错吗?玩弄别人感情,害得人家姑娘家破人亡,这叫道德问题?这叫缺德!但缺德我们可以谴责,可以批评,但犯法必须追究!你不能混为一谈!”

    “你……”王丽娜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五十多岁的人了,怀孕本就不易,这几天的焦虑和眼前的争吵让她一阵眩晕,手猛地扶住桌子。

    旁边的秘书赶紧扶住她:“王总,您慢点!”

    叶风也吓了一跳,上前一步又停住,脸色复杂:

    “王姨,我不是针对你,我是针对事。军垦城要发展,不能总活在过去的‘情分’里。法律和规矩,才是长久之计。”

    “行了,都别说了!”

    王丽娜摆摆手,额头渗出冷汗,“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这事儿……容我再想想。”

    她被扶着走出会议室,身后是叶风沉重的目光,和老同志们低声的议论。

    车子驶进军垦城家属区,路灯把老杨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军垦老一代人当年拓荒时的剪影。

    王丽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却全是叶风的话——

    “法律和规矩,才是长久之计”。

    难道她错了?她一直以为,护着老战士、护着军垦城的“情分”,就是护着根,可叶风说,那可能是在毁了根。

    家里,魏翔见她脸色苍白,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不是让你别操心了吗?”

    王丽娜坐下,喝了口温水,“叶风回来了,他非要处理老王和莎莎她爸,还要追究法律责任。”

    魏翔叹了口气:“小叶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打人确实不对,老王这事……唉,是他糊涂。但他毕竟是父亲的老战友,真要判刑,以后怎么见人?”

    “我知道!可叶风那边不松口,他说这是原则问题。”

    王丽娜揉着太阳穴,“现在两边吵得厉害,我……我刚才在会议室,差点没站住。”

    魏翔脸色一变:“什么?你可不能有事!这都多大年纪了,怀个孕多不容易,跟他们置什么气!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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