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吗？”徐获问。
“一半吧。”唐广博有些遗憾地道：“方向是对的，但是我估计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还没到精神进化的那一步就有可能精神失常。”
“X国没有多少在这方面有天赋的人，不过我听说国外有。”
徐获挑眉，“那你为什么要来014区呢？”
游戏分区那么多，有天分的精神进化者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但他却在014区进化之初就来了这里，一直在这里筛选目标，难道是看天分？
唐广博阴郁地笑了笑，“真正有天分的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何况我的目的是从无到有，那些已经开始精神进化的人，他们有自己的认知和进化模式，后面再介入很难做出成绩。”他顿了顿，看向徐获，“就像你一样。”
“上一个我见过的想让一般玩家精神进化的还是在脑袋里镶芯片。”徐获道。
“那是不入流的手段，”唐广博醉心于自己的学术，“人的大脑是最复杂最完美的仪器，暴力介入只会破坏它的平衡，只有它充分地运用起来，才有无限可能。”
这话听着似乎有点耳熟。
“我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这么痴迷于人脑和精神力开发吗？”徐获求教。
唐广博不在意他口中的“你们”到底是指谁，而是慢慢道：“你见过被刑讯逼供的人吗？”
“我曾经见过一个普通的进化人，在遭受了肉体和精神双重折磨之后，抗住了药剂的效果，没有吐露出任何秘密。”
“按照一般情况，他不是玩家，大脑也没有特殊进化过，日常服用的进化药剂品质也差，这个前提下，他就算扛过了审讯，也绝对不可能抵挡住药剂的侵蚀。”
“我给他做过测试，他在被抓之前也没有经历过催眠或者暗示，是一个相当平滑的大脑。”
“但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却给了审讯者一个错误信息。”
“那一刻我真正见识到了人的精神力量的极限。”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意味着可能大部分的普通人都能像他一样。”
“人的思维和想象不应该被动分享，这有悖于精神治疗的准则。”
“人也不应该无节制地探索他人的秘密。”
“如果连大脑这道防线都被攻破，那么人在游戏世界中就真正变得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