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此,苟晞只能先把将士们置于死地,而后也只有通过拼命才能求得活下来的希望。

    溃败的公师藩果然没有让苟晞失望,他最终还是领着五千残兵慌乱地逃至了白马口。

    当下,公师藩确实也无路可退。

    公师藩清楚,即便石勒与汲桑没有战死,他们也应该早就逃走了,兖州境内已经没有了可以照应的兵马。

    向东逃?与陆机的大军会合?

    公师藩知道这更是痴心妄想,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过不了荥阳郡,他也不想再同荥阳军交手。

    因此,唯有强渡白马口退回北岸,方能保住自己的这条命。

    若以公道而言,不论是苟晞的军卒还是公师藩的残兵,他们都是败军,只是败给的对手不同罢了。

    不仅如此,两边的人在此刻还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心境,他们都要为了求生而拼命。

    拼命的人必然没有那些花哨的开场白,如果仅凭嘴上的威胁就能活下去,那也就不存在拼命二字了。

    厮杀在双方军卒的奔跑中展开,血肉也在奔跑中飞溅,生命更是在奔跑中消失。

    战阵上搏命,看似在拼勇猛,但更多的是在拼意志,一种想要活下来的意志。

    白马口南岸的这些人都想要活下来,每个人也必将这种意志发挥到了极致。战况在喊杀声中胶着在了一起,竟然无法分出胜负来。

    苟晞懂军策,也善于领兵,在军伍中属于将军级别的人。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精于武技,不能就此把他个人的战力与某些悍将相比较。

    正如领十万兵马攻击洛阳的后将军陆机,冠军将军牵秀,他们是文人,无论性子如何豪侠,也只是善文章的读书人。

    不过,苟晞也并非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有杀人的心,就能将这种心转化为杀人的力量。这股力量支撑着他与对手相互拼杀,直到手中的刀卷了刃,鲜血染红了全身的战甲。

    苟晞与公师藩两人在兵力上旗鼓相当,双方军卒也都处在了绝地求生的境遇。

    如此之下,这场厮杀就显得尤为惨烈。短短几个时辰后,白马口便已是血流成河,横尸无数。

    苟晞没有想到溃败的公师藩会如此强悍,也没有预料到情况会如此糟糕。

    在他之前的预想中,既然公师藩败逃,那必定会有追兵尾随而至。两军夹击之下,没有理由斩不下公师藩的头颅。

    然而,拼到眼下的这种状况,苟晞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追兵赶至白马口,这让他出乎意料,也让他猜出了司马越的用心。

    在生死攸关之际,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有用的人就要表现出你的用处。否则,不管素日的交情有多厚,无能之辈终将会被抛弃。

    对此,苟晞毫无怨言。

    这本就是一个狼性的世界,所有的欲望都要凭真本事才能满足,靠施舍而来的永远都不属于自己。

    “今日若能活,余生便是富贵,便是真正的权臣。”

    此刻,苟晞知道自己必须拦住公师藩,也必须要斩杀公师藩。

    如果做不到,不仅东海王府中再也没有他的位置,就连长沙王司马乂也会认定他是一个无能之人。

    如此想着,苟晞将手中已经卷刃的短刀猛地向前,狠狠地捅进一名军卒的小腹。

    他并未再将刀拔出,而是弯腰提起地上的一根长矛,脚下有几分踉跄地向公师藩冲去。

    如果把苟晞算作武将,那公师藩就是真正骁勇善战的悍将。

    虽是败军之将,但公师藩能领着五千余人冲出重重包围,就足以说明他个人搏杀的能力。

    当苟晞提着长矛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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