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逸,厉声道:“若敢违令,我必当攻下夷陵城,诛你穆家满门。”
王机,字令明,长沙郡国人,广州刺史王毅之子,南平太守王矩之弟。
王机长得英俊潇洒,荆州刺史王澄一直将他视作心腹之人,任其为内史。两人整日地醉酒嬉戏,不问政事,让荆州不少的官员心生不满。
“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望着霸道的王机,听着他口中的威胁,穆君逸大笑了起来,继而又高声道:“王内使,镇南大将军为朝廷剿杀李逆,从无叛乱之举,即便是与梁州军进入荆州,那也是朝廷兵马的正常调动,何来叛逆之说?”
说着,穆君逸立起了手中的长枪,厉声道:“夷陵县归镇南大将军统辖,没有刘将军的手令,任谁也不准领兵入城。”
穆君逸并不知晓王机口中所说的事,他觉得那只是一个借口,王澄就是想借镇南将军新败,对将军府的属官进行彻底地赶杀。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王机冷笑了一声,催马向后退了退,转头冲着穆君逸高声道:“既然你们顽固不冥,那就别怪我心狠,今日我便要攻下夷陵城,杀光一切反抗之人。”
说罢,王机领军骑离开了壕沟处,向着三里外镇境山的军营奔去。
望着远去的内史王机,县尉穆君逸知晓大战即将来临,一场生与死的拼杀也将要在这座城池上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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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城南,尔雅书院。
正堂内,郭璞望着前来的穆家母女,笑道:“穆夫人,仙儿姑娘,你二人莫要担心,暂且就在我这里住下,这夷陵之乱也不过是三五日的事情,文初能应付过去的。”
杨氏欠身一礼:“妾身与小女唐突地来到书院,真是给先生添麻烦了。”
穆仙儿也起身执礼,轻声问道:“郭伯父,您是说夷陵城无忧,家父与家兄能守住夷陵城,是这样吧?”
郭璞的占卜之术,穆仙儿听父亲谈及过,听到郭璞如此说,她虽有些迟疑,心中却也是安稳了几分。
“穆夫人,穆姑娘,你们就放心吧!家父适才还占卜过,说是城中无忧。”郭骜口中说着安慰的话,却将满是狐疑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不是说败吗?怎么又说无忧了呢?
眼下,老爹说这样的鬼话有何用呢?等到城破之时,他又如何向人家母女解释呢?
不过,郭骜暂时还顾不得老爹以后的面子问题。
心心念念的仙儿姑娘就在面前,而且还要在书院中逗留几日,这让郭骜觉得很是欣喜,更是从心底鄙视老爹的那句无缘之说。
人都住到家里了,这还叫无缘?真不知道父亲整日里瞎算些什么?
郭家父子便是如此。
两父子似乎总是合不来,遇事也多是意见相左,可虽说如此,父子二人却是在分歧中也有着父慈子孝,毫无离心之时。
当下,夷陵城中的气氛异常紧张。
每个人的心中都忐忑不安,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但大家都知道如果城破,烧杀抢掠之事必定会发生,即便攻城的人是朝廷兵马,那也是一场免不了的劫难。
“夕阳美如画,清风醉晚霞。”
日暮时分,天空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并不阴暗,云朵的边缘处更是嵌了一道明丽的蓝色,周遭的群山在朦胧中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这本应是一幅美丽的画面,更可以在这一画面上添加几笔袅袅的炊烟。
然而,当一块巨大的石头自城外飞进,砸塌了东城门不远的火神庙时,一场劫难也便正式地拉开了序幕。
东城门外的壕沟挡不住内史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