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万多条人命会因为自己一个所谓的忠义而亡。

    可是,自己真的不怕死呀!

    想到此处,刘离的心中有些委屈,笑了起来,这笑中有些泪光闪现,却只是那一瞬便被抹去。

    转头之时,刘离看到司马英槿站在自己的身旁,眼中满是心疼的神色。

    即便是打到现在,即便是刘离伤及见骨,司马英槿都不曾见刘离流过一滴泪。

    她唯一见过刘离落泪之时,还是当初在广宗县那个钱家,刘离曾单膝跪在自己的面前低声地哽咽。

    就在刚才,司马英槿借着月色看到了刘离眼中的泪光,少女的心瞬间痛了起来,痛得泪流满面。

    司马英槿知道刘离背负了太大的压力,也知道心爱之人正在做着艰难的决定,而这种决定一旦实施,年轻的刘离将背负一个降胡的骂名。

    然而,司马英槿与刘离有着相同的考虑,是不是因为一个骂名就要赔上一万多条人命呢?

    如此做,值不值得呢?

    望着流泪的司马英槿,刘离笑了笑,转身握住少女的手,轻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不会再有人死了。”

    听到刘离如此说,司马英槿知道他做出了决定。

    “长余,我不怕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说着,少女哭了起来:“可...你受的委屈太多了,别人不知道你的苦,只会骂你的。”

    “放心,没有人会骂我。”

    刘离搂紧司马英槿,用力地眨了一下双眼,颤声地说道:“之前,大将军就知道咱们会走到这一步,他让我降,不要拼命,不...要...拼命。”

    刘离弯下身子,将头紧紧地抵在司马英槿的手背上,低声哽咽道:“公主,我真的不怕死啊!我...就是想让你活下去,不能...不能死在我刘离的面前啊!”

    司马英槿猛地将刘离的头搂在自己的胸前,不停地流泪,不住地点着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是大晋的公主,我来降,你只是我的属下,与你无关,我来降。”

    山外,石赵军大营。

    石勒望着走进大帐的刘离与司马英槿,笑着点了点头。

    “属下刘离,拜见赵王。”

    说着,刘离双手将那柄尘尾马鞭举过头顶,单膝跪在了厚厚的地毡上。一身赤甲的司马英槿则倔强地挺直了身子,一言不发地望向石勒。

    石勒看了一眼司马英槿,略皱了皱眉,对着刘离笑道:“刘将军,世人常说惜英雄重英雄,你虽年少,但本王觉得你是个人才,所以才有收到帐下之心。”

    说着,石勒再次望了一眼司马英槿,继续道:“既然刘将军识时务,本王必当不会亏待你,你有本事将一座山堡苦守了一月有余,那本王便命你为荥阳太守,替本王守好荥阳郡。”

    若是论欣赏,石勒的确欣赏眼前的这个身形消瘦的少年人,可若是说由此便给予信任,那还真的有些早了。

    当下,荥阳城是一座空城,整个荥阳郡中也没有几十户人家。石勒需要刘离手中的那些人充实到荥阳中,如此才能将一座城池运转起来,才能为之后的大战做好军需的储备和运输。

    至于刘离是有会有二心,石勒并不担心,荥阳在当下是一座孤岛,与广武山上的壁垒相同,若是刘离敢反叛,石勒将不会再有赠送尘尾马鞭的心情,送去的只能是杀人的羯骑军。

    “刘将军,这位女将...”

    石勒觉得眼前的少女长了一副好容貌,也的确是有些胆气,心中便有了些想法,继续道:“她是你的什么人?”

    “回赵王,这位是惠帝之女,清河公主。”刘离望着石勒有些飘忽的眼神,冷声地继续道:“是...末将刘离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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