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辖荥阳军中的弓弩军。

    “还得一段时间,黎天行那边还没有完工。”

    说着,李峻问向陈大河:“大河,你前些日子不是去过吗?说说情况。”

    陈大河站起身,向李峻执礼道:“回大将军,广武那边的两堡差不多修缮完了,现在正加固各紧要处的关隘。”

    陈大河心中估算了一下,挠了挠头道:“末将觉得,怎么也得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建好。”

    李峻点了点头,抬手示意陈大河坐下,口中说道:“暂时也不着急,修那里就是为了防止以后荥阳被袭,咱们能有个据守的地方。”

    李瑰闻言,略有疑惑地问道:“庄主,就算有人来袭,咱们荥阳军还守不住一个荥阳城吗?”

    李峻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守不守得住,那还要看来敌有多少?”

    郭诵替李峻回答着疑问。

    “几万的兵力想要围攻荥阳很难,但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兵力呢?若我们左右无援,成了孤军作战呢?独守荥阳城便是死路。”

    一直以来,郭诵都跟在李峻的身边,从原主的李二郎,到现在换了灵魂的李峻,他都不曾离开过。

    在李家庄时,郭诵便常常与李峻探讨当今的局势。到了荥阳,这样的探讨也一直都存在。

    针对如今的朝局变动,李峻也同郭诵说了许多的可能性。

    虽然这些可能多数都记载于后世的史书中,但许多该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让李峻一直都无法理解。

    李峻搞不清原因,但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发生,他只有将那些自己知道的事情视为可能。

    就是这些尚未发生的预判,让郭诵有了诸多的远虑,也相信二郎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所要面对的险况。

    因此,郭诵所考虑的事情要比李瑰等人多,预估到的危难也远比他们严重的多。

    听到郭诵如此说,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每个人都在回味郭诵的话,想象着那种情况出现时的场景。

    李峻见气氛有些沉闷,笑着说道:“郭大郎的话虽不是危言耸听,但大家也不必就此被吓到了吧?”

    众人闻言,先是略怔了一下,随即纷纷笑了起来。

    大家之所以笑起来,是每个人都觉得,如今大家都是领兵之人,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何还能让不可知的危难吓到?

    即便真是如此,挥刀迎敌也就是了,当下的苦练不就是为了日后的一战吗?

    “大将军,我等倒不是被吓到,只是没有想得那么多,其实有个忧患也是好的。属下是个文职,但属下也在军中,迎敌的胆气也有。”

    何裕向上首的李峻拱手执礼,口中的话缓缓而出。

    何家受难后,何裕凭借妻子郑敏儿才脱离了险境,跟着李峻到了荥阳。

    虽说何裕出身于武将之家,但他却是个文人。李峻将他安置在了军中,担任了主薄一职。

    对于何裕,李峻还是很欣赏。

    这个文人有着武人的骨气,他不会为了苟活而卑躬屈膝。即便是那日在洛阳城中见到李峻,他也没有卑贱地跪地乞活。

    然而,这个文人却知道感恩。

    他没有给能让他活命的人下跪,却在一直为其担惊受怕,四处奔走的李钊面前跪地痛哭。

    人为了活着没有错,但怎么活着是个选择。

    武为表,文为里。

    任何人,任何一支军队,无论有多么强大的武力,如果内在里没有一个气节,那这个人以及这支军队都不是真正的强大,也不可能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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