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中年人,“是他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所以我杀了他,你说,我有错吗?”

    “没有错。”姜述摇了摇头,“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作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我知道。”加里却突然笑了,虽然他皮不笑肉也不笑,但喉咙里却是发出了干涩如枯叶的笑声,“你并不会比我更仁慈,相反,你可能会将他折磨至死。”

    “或许吧。”姜述随口应道,但是突然间,他又笑了,但这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度,他幽幽地继续说道:

    “让一个恶贯满盈的人简单地去死,那么他留给普通人的恐惧和压迫就不会消失。只有在他生前公开践踏他的所有尊严,碾碎他的所有狂妄,让他惊慌失措,让他跪下求饶,让他摇尾乞怜丑态百出,这样才能打碎他在犯罪时所留给人们的恐惧和阴影,这样才能抚慰那些受伤害者的心灵。”

    而这一番话也让加里愣了愣,他的鼻子里发出声响,似乎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样的想法,你比我更加……”

    他想了想,一时间没有想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极端?”姜述补上了加里的话,但他并没有直接承认,只是耸耸肩接着说道,“但即便是按我说的做,也不能挽回受害者损伤的万分之一,不是么?”

    加里也是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一个人微微皱着眉头站在一旁,而姜述已经一一点开了那些文档,慢慢地翻阅着。

    这些文档上除了记录那些犯罪者的犯罪事实以外,还记录了他们的死法以及照片,其中一些不乏血腥暴力的景象。

    但是姜述就这么面色平和地一一翻阅过去,脸色没有一点改变。

    再结合姜述刚才的话语,加里陷入了某种疑惑当中。

    似乎事情的发展方向不对劲啊。

    他找来姜述是为了博得一些认同感,这段时间一直被警署追缉,被他一直敬重的唐鹤旬警监还有那些警署的同事们追缉,这让他的心境出现了裂痕。

    即便早已决定好与过去分道扬镳,与过去的社会关系一刀两断,但在看见那些熟悉的面孔时,他还是会感到一阵迷茫。

    他想用这些事例告诉姜述,自己做的没有错,虽然这不会对他的境遇有任何改变,但这会让他内心好受一些。

    只不过……

    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家伙却好像比他更加极端更加像个变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合理吗?

    他本以为事情的发展会是——

    三个月,你知道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结果却是这样。

    一时间,加里竟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加里从姜述的背后望过去,那家伙正不断地翻看着这些文档,他的背影也和加里脑海中的某个人相重合。

    亚希。

    他从姜述身上感受到那个男人的气息。

    很不同,但又有相同之处。

    “你急切找我来只是想让我认同你的做法吧?”姜述很快就看完了这些文档,他放下手中的事,转过身来,在椅子上坐得笔直,他望着面前站着的加里,那副沉定的模样仿佛是在办公室里训话学生的班主任一般,“你不敢去找沃夫,也不敢去找十三区警署的同僚,更不敢去找唐鹤旬,只敢把我抓到这个地方来。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你的主意识或者是潜意识很清楚,他们不会认同你的做法,你只会因他们的指责而迷失现在的自我。”

    “或许吧。”加里惨然地笑着,没有否认姜述的说法。

    “我不会认同你的做法。”姜述只是摇摇头,他站起身,“但我也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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