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他是‘不完美的’。”

    “什么意思?”

    “倘若,倘若有一片金黄的树林。”菲尼克斯道:“最‘完美’的世界未来,在其中一条路上,我们应该走这条路吗?”

    琴斯沉默了好一会,缓缓道:“应该吧。”

    “但完美、正确,就必须这么做?有什么来评价所谓‘完美’?说到底,‘完美通关’这个词汇我也一直无法理解,怎么才叫‘完美’?谁评定的?”菲尼克斯道:“【一百个人中死了五十个人】,与【一百个人中死了七十个人】,当然是前者更完美。但是,假如前者死的大多是罪犯,后者死的大多是贤人,难道还是前者更完美吗?”

    他站起身:“或者说,贤人和罪犯,他们的性命孰轻孰重?好人与恶人,他们的杀戮孰对孰错?假如在一个坏结局里,许多人死去了,但我的爱人活着,而在完美结局里,许多人活着,而我的爱人死去了。”

    “那,凭什么呢?凭什么在这种‘完美’里,为了那些人活下去,我的爱人必须要死?凭什么在宇宙的红色天平之上,那些【本该死去却在完美结局里活下来的人】的性命,比【本该活着却在完美结局里死去的人】的性命更重?”“在【宇宙之书】中,完美的段落会被命名为‘tE’,故而,‘tE’则为完美。”

    “但【宇宙之书】,它凭什么评价我们的完美?”

    “凭什么为了服从‘完美’,我们必须按照一条固定的线路行事,通向一种固化的完美方向?”

    菲尼克斯一席话说完,琴斯隐约明白了他背后的【命运之轮】的追求。

    拒绝……完美吗。

    确实,‘完美’便是一种不可更改的命运,反抗完美,即为反抗命运。

    但反而言之,放任命运野蛮生长,难道是正确?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琴斯道:“他的眼光比任何人都长远,他比任何人都意识到了这种‘完美’的脆弱与空悬,于是选择了拒绝它。”

    “这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菲尼克斯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存在了。”

    “不存在?”

    “是的,他选择在世界树下焚尽自己,连同他在无数次轮回找到的因果线一起焚尽。故而,我现在已经无法叫出他的名字,也无法向你描述他了——他已经,消失在【宇宙之书】的描述范围内,跳出了这种被‘完美’固化局限的命运,不再出现在棋盘之上。”琴斯缓缓垂头,眼睫颤抖:“他拥抱了永远的宁静与死亡。消弭,永恒的消弭。”

    “他有大智,但我不艳羡。无论多少次,我都会选择反抗,而非闭目不见。”菲尼克斯道:“而诺尔·阿金妮——”

    “那个自大的家伙,他让我看见了结束这一切的可能性。”

    “我想……与他共同追求那份‘没有tE的自由’。”

    “抱歉,我还是不认可你们的理念,我更认可苏明安对‘完美’的坚持。”琴斯摇摇头:“任何旗帜都无法在空中楼阁屹立,理想需要建立于生存的基础之上。拒绝完美,代价将是惨痛的,因为完美往往代表着一个文明的最好结局,是一种利益最大化。而为了追求自由,你知道会多死去多少人吗?”

    “嗯,我也不否认苏明安的想法。”菲尼克斯道:“我们只是……对永无止境的重复感到了疲惫。”

    “重复?”琴斯向前倾身:“什么重复?你们还知道多少?”

    “呵呵……”菲尼克斯笑了笑,并未解释。

    他轻轻地,拿出了一束鲜红的花。

    旁观这段记忆的苏明安豁然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束曼珠沙华。

    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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