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是赵芸莜这个贱人的女儿故意在里面不搭理自己喽?
阮氏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偏偏黄公子和他的家仆还在外面堂屋的侧间休息。
若是闹得太难看,自己这个做继母的倒是失了体面。
“这黄公子虽然生得……不那么英伟,可是家财万贯,又是侍郎的儿子,你嫁过去之后独掌门户,这可是寻常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婚事。女子嫁人,也得为着一生考虑,只图男子生得漂亮,那可怎么行?”
说到这里,阮氏装作伤心地拭了拭眼角。
“我都是一片好心,谁知道却被你当作驴肝肺,真真是让我这做娘的心都要碎了!”
说完她便小声啜泣起来。
屋内的赵芸莜将她的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听在耳中。
阮氏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心?
还以她的娘自居?
真真是不要脸!
她径自躺在那美人榻上,从旁边的小桌上拿着小米为自己准备的点心。
等着那阮氏已经在外面声情并茂地好生展示了一番母女情深之后,她才不紧不慢地道:“那黄公子被夫人说得天上仅有地下绝无,夫人怎么不留给自己的亲女儿呢?”
说完这话她又忍不住扑哧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我倒是忘了,夫人最是舍己为人,必定是觉得薇莜妹妹无才无德,进不得这样的好人家!”
在屋外的阮氏简直要被她的话气得当场晕过去。
可是若是能够将她嫁到黄家,受点奚落又算什么?
硬生生将这口气忍下来,阮氏柔声道:“你妹妹素来娇惯,脾性……确实不如你稳妥。”
这话简直听得赵芸莜和小米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明晃晃的笑声落在阮氏耳中,简直如剜她的心一般。
她原以为将赵芸莜好生哄劝一番,这婚事便也能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又将那黄家的富贵权势好生夸了一通。
屋里吃着点心的赵芸莜时不时听上几句。
等到阮氏说得口干舌燥之际,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夫人可真真是为我做尽了一生的打算。”
这话正是阮氏想听到的。
她接过旁边丫鬟递上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就在她以为赵芸莜这是心动了的时候,却听到那丫头接下来说的话,简直没把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听着夫人说的黄家的条件,着实觉得不错。可是如我这般的赵家嫡女又不愁嫁,倒是薇莜妹妹,夫人你这样的生身母亲都说她脾气不好,她才正应该去黄家享清福才是。”
合着她在这儿说了半天,赵芸莜一直没听进去、只是拿她逗乐呢?!
阮氏就算是泥做的人,此时也忍不下去了。
她气得连伸出来的手指都在发抖,“大小姐不肯出来见客,失了赵家女眷待客的礼数,你们速速将门给我撞开!将她给我擒出来!”
“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听着外面的动静,应当是那些粗使婆子开始寻物件撞门了。
小米着急地看向了依旧悠哉游哉的赵芸莜,“小姐快拿个办法出来呀!”
“急什么,左右要有这一遭的。”
好不容易将一碟点心吃完了,赵芸莜终于放下了自己高高翘起的二郎腿。
她稍稍坐得端正了些,想着自己那靠山怎地还不来。
又想着那黄胖子被自己那么一吓唬,应该还能怵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