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晏城衙门那两位是他们眼下可以确定与他们那些事无关之人,虽说不定是友,却也不是敌。这一次方三小姐的事虽说麻烦,可顶天了这麻烦也就这样。

    既然如此,为何对上那两位,姜四小姐的谨慎远比他想的要多的多?难道在姜四小姐心中,这两位更棘手不成?

    江平仄眼里有些疑惑,却并没有什么不以为然和不信的想法,若是在遇到姜四小姐之前,他或许会认为这二位还年轻,便是再厉害,阅历什么的也远没有杨衍等人丰富,可在遇到了姜四小姐之后,他倒是不再觉得年轻人不足为虑了。

    不过这一局棋至此,虽说晏城衙门那两位一招声东击西及时带走了方三小姐,可并不是说他们就落于下乘。相反,从一开始他们就占据了高地。

    衙门那两位再厉害也不会料到姜四小姐从一开始安排了后手,他们只要拖住这两位,不让周方同方三小姐见面,待到上头来人带走周方,他们便得不到他二人想要的。可麻烦同样在于这里,衙门里的那两位同姜四小姐想到了一起,姜四小姐允诺过要让方三小姐见一见周方的,所以在周方被人带走之前,他们要先找到方三小姐。

    江平仄这般想着幽幽叹了口气,上前开了门,惊喜“偶遇”他的姜四小姐自然上门来同他打招呼了。

    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江平仄引她主仆入座,而后伸手关上了房门。

    待得关上房门,江平仄正要开口,却见对面的女孩子手指放在唇边朝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嗯?江平仄不解。

    女孩子却笑了笑,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口中笑着说道:“江先生,倒是不成想在晏城遇到你。”

    江平仄正要开口,却见女孩子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起字来:“小心厢房!”

    是说他住的这间厢房吗?江平仄愣了一愣,却见女孩子写字问他:“你注意过自己住处两侧厢房可有客人么?”

    女孩子写罢,抬头看了他一眼。

    还在愣神中的江平仄终于回过神来,口中说着:“我来晏城小住探亲。”一边手指沾着茶水写了起来:“你不提我还没留意,年前住的时候左右两侧都有客人,如今年后来了,两侧客人便走了,夜里甚是安静。”

    写到这里,江平仄神情蓦地变得郑重了起来:眼下是正月,不是谁家都有那么大的宅子可以容纳走亲访友的亲眷的。晏城客栈不多,似悦来客栈这等价钱不算高,屋子又干净的客栈还是挺受寻常百姓欢迎的。是以整个正月,悦来客栈的生意并不冷清,虽说也火热不到哪里去,可每一日也总有大半厢房是住了人的。

    可这些天,客人来来去去的,似乎他所住屋子两侧都没什么动静,这……难道是巧合吗?江平仄这般一想,蓦地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时才觉得不大对劲。

    晏城衙门那两位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他的?又布局了多久?在今日被面前这位姜四小姐提醒之前他竟一无所知。

    看着江平仄微变的脸色,姜韶颜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宝陵茶馆许久没有江先生的说书,倒是冷清了不少。”一边说着一边写道:“无妨!”

    这也不是江平仄的错,毕竟哪个能想到自己会被从无交集的两个年轻官员就这么盯上呢?或者,不是两个年轻官员,是季崇言。

    林彦手头案子压了不少,此时可没空来盯江平仄。可季崇言不是,姜韶颜垂眸莞尔:对这位与她肖似的对手,她警惕却又了解。

    能插手杨家内宅书信,提前布局江南道的季崇言是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江平仄所在的宝陵茶馆敢这般光明正大的提‘二十年前的事’,姜韶颜不觉得以季崇言的性子会不留意这座茶馆。而江平仄这个说书先生离开茶馆这么久,季崇言自然不会吝啬一两个人手来注意江平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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