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如沧海的可怕范围,岛屿、陆地,星罗棋布不知有多少,这些家伙乘着船,谁能知道他们躲到了什么地方?这根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禁军要去……

    去作战对于大唐的禁军来说是很简单的,现在四海洋面上的任何一个势力,管他是天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在大唐的禁军面前就是四个字,一碰就碎。

    但去搞剿匪这就不同了。

    在陆地上,神州不缺神机妙算的高阶文臣,这些家伙也可以轻松拿捏任何陆上势力,什么山匪了,各种草头王了,之类的人的心态。

    但在海上,什么事都说不清——陆地上的山匪或者草头王安营扎寨,那位置都是有讲究有选择的,这方面的东西,李二麾下随便一个谋士都能轻松给你摸清全国的有利地形。

    但海上,别说是李二麾下的房玄龄杜如晦这些人了,就是那些海寇自己,只怕都对自己几天之后在哪片海边停靠在心中无数。

    人家自己心里都没什么谱子,这哪怕是道家教育背景,最神机妙算,与诸葛亮最相近的大臣魏征,又要如何庙算。

    这也可以说是航海的真正风险之一,无论多有本事的豪杰,到了海上就得求老天爷赏命,然后还得当心随时可能从任何方向露头出现的海寇劫掠。

    这也同样,可以说是李二之所以无法真的强制那些海商出海去美洲开辟商埠,为大唐的扩张伟业效力的原因,的确是大海本身的恐怖威压,压根就不是一般人能解决的。

    而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的确没有必要去要求任何人非得出海不可,有一路人就帮助一路人,这才是正道——最起码,正确的思路!

    这个时候,李二不由感叹起了秦汉帝国当时的决策者目光之厉害,实际上战国的攻伐,从来就不是战国这场游戏的重点,真正的重点,是谁能让进攻进取,变成一种好的、且真实的人生玩法,最终的答案……自然就是军功爵制。

    军功爵制的开始与结束,这正对应着秦汉时代的兴起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