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的。”他还很客气地对邓弈解释, 又道,“还有这些, 是太傅与官员们在家中商议废后事宜的记录。”

    他在身前打开展示给邓弈看。

    邓弈只扫了一眼,看到文册上写着那月那天那时在太傅府哪個地方有什么人参加,甚至上了什么菜泡了什么茶仆从几个都写得清清楚楚。

    邓弈收回视线, 内容他不需要看了。

    “原来皇后用龙衣卫并不是为了抓人审讯耀武扬威。”他冷冷说,“而是做这种勾当,先帝和你父亲如果知道龙威两字, 是用这种方式呈现,不知道现在作何感想。”

    楚昭神情无波,不答他的话,指着殷参事拿着的书信记录:“你和梁蔷书信上,梁蔷说调任界子关不太合适,但你说,放开手去做,出了什么事,都有你担着。”

    梁蔷是写来过这么一封信,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年轻人不自信也很正常, 所以他鼓励了几句, 给这个年轻人些信心,这有什么不对?

    不过,此时此刻, 在这个已经被狂妄迷了心窍的女人眼里,这些都是问题,邓弈冷冷看着楚昭:“不知道皇后娘娘跟钟长荣以及谢燕来的信上写了什么?”

    楚昭依旧不回答他的话,只接着说:“梁蔷身在边军,都知道不合适,你这个远在京城的文官,却非要对战事指手画脚。”

    邓弈笑了,问:“所以呢?”

    楚昭道:“所以太傅最近不要上朝了,回府中闭门思过吧。”

    看看,多果决的皇后,他要她暂时不上朝,她就立刻要先让他不能上朝,邓弈看着女孩儿的幽深的双眼,冷冷一笑:“好啊,那就看看本太傅不上朝,皇后能否如愿。”

    说罢转身向外走。

    楚昭看着他的背影,道:“丁指挥使,护送太傅回府。”

    丁大锤应声是,带着殷参事等人“护送”邓弈,内宫外还有更多的龙衣卫等候,他们不仅会亲自把太傅送回府中,还会驻守在府外。

    龙衣卫意味着什么,现在人人都知道,所以这一幕会引发什么样的震动,可想而知。

    楚昭似乎已经能看到朝官们震惊的神情,以及随之而起的喧哗。

    但她无所谓了。

    那一世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那一世面对谢氏造反,边郡都没有失守。

    怎么,这一世因为萧珣没当皇帝,谢氏没造反,边郡就是失守了?

    还要议和。

    这是议和吗?她看着桌上的西凉国书,西凉王要跟大夏皇帝称兄道弟,要大夏放开商路,要东要西——隔着文字都能看到西凉王得意的样子。

    如果真这样,这两年的战事死伤算什么?

    不,十几年前父亲那一辈将士们的血都白流了。

    怎么会这样?

    她,真不如萧珣吗?

    门框有驳驳声,楚昭下意识地看向殿门,有些茫然的视线看到谢燕芳站在门外。

    “我从外边来。”谢燕芳见她看过来,伸手指了指外边,“看到——”

    他没有再说,意思很明确了。

    殿内深深,日光似乎都照不进来,门边穿着官袍的年轻公子眉眼都有些模糊,但能感受到他的担心。

    楚昭笑了笑,道:“让三公子见笑了。”

    这一世她这个皇后当得还不如萧珣,那一世能让萧珣无可奈何的谢三公子如果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吧。

    “娘娘您是皇后。”站在门边的公子声音清朗传来,“你做事是为国为民,从不可笑。”

    楚昭笑了,这次是真笑了,茫然的眼神也凝聚,她伸手做请:“谢爱卿,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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