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

    吹,心中无端有些烦躁。

    葛从周都爬在他头上!

    想当年在梁王帐下,庞师古的资历都要比他差一截,也就胡真等少数人能与他并立。

    哦,对了,还有个谢童。他资历也很老,但中途入朝,发展受挫。投夏之后,又抖起来了,也混得比他好。不过听闻他已经病逝了,这就有点可惜。

    葛从周算什么东西?小字辈罢了!

    朱珍心中很不爽,不过面上仍然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并未对外表露任何一丝。

    ******

    午后时分,朱珍带着一众人马,绕城巡视了一圈,然后抵达了邵嗣武的营地。

    营前布满荆棘,壕沟、壕墙、隔断挖得一丝不苟,观其型制,似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朱珍知道,能把营寨修成一个模样,没有任何个人特点的,都是武学生。

    武学生的教材他也看过,当时还极为震撼来着。将门世家的不传之秘,就这样一点一滴全教给了武学生,并在实战中总结经验,不断改进,听闻教材都改到第五版了。

    邵圣似乎不懂什么叫敝帚自珍。

    这种行为,就像科举取士一样,在挖将门的根啊。

    比如简简单单一个扎营,如何选址,怎么建造,怎样警戒等等,这些东西能公开教?朱珍觉得,将门世家珍藏的所谓私传兵书,大部分都可以扔了,因为你们记录的内容,还不一定有武学二十年战争总结出来的精炼。

    当然,这并不是说将门世家就没有用了,只能说一切看人,也看天分。

    学习同样的东西,有些人就学得好,有些人学得很差。将门世家从小熏陶,还是有点优势的,前提是他们别耽于享乐,自己堕落了。

    「殿下。」拐到营后之时,朱珍看到了赵王,立刻下马行礼。

    「朱虞候。」邵嗣武回礼。

    「殿下在练兵?」朱珍看了看在空地上列阵的控鹤军士卒,说道。

    「正是。」邵嗣武心中一动,很多人都说,朱珍擅长练兵,经他手的新兵,成军很快,士气高昂,军阵有模有样,就是他很少向别人透露自己的诀窍。

    「这兵——不太行啊。」朱珍看了一会,笑道。

    「上阵打几仗就行了。不行的死了,活下来的都是好兵。」曹议金不服气地说道。

    「你那是草贼的练兵之法。」朱珍说道:「昔年黄巢就是这么练兵的,十个兵里才能练出一个好兵,很多好苗子都白白死了,值得吗?」

    曹议金有些恼火,正要与朱珍理论,却被邵嗣武拦住了。

    「练兵之法,各有诀窍。朱虞候若有暇,日后还请多多指教。」邵嗣武说道:「都是朝廷王师,若练好了,上阵时少些死伤,便是大功德一件。圣人欣闻,或有褒赏。」

    朱珍若有所思,道:「此事容后再说。」

    「麻烦朱虞候了。」邵嗣武躬身一礼,道。

    朱珍叹了口气,暂时不接这个话题。控鹤军能不能保留下来,还不好说呢。

    他转而问道:「今日巡视至此,便是想问问攻城诸般事物,可已准备妥当?」

    「填壕车、发烟车、云梯车、砲车已打制数百辆,行女墙也有数具。另有人在觅地挖甬道,不过土冻得梆梆硬,不好挖。」邵嗣武说道。

    「不错。」朱珍赞道:「殿下以弱冠之龄,行事便如此周全,未来可期啊。这幽州城,打还是得打一下的。不打掉贼人的侥幸之心,劝降的效果不会好到哪里去。殿下准备得这么充分,看来我是白担心一场了。」

    「还得朱虞候这样的沙场老将多多指点。」邵嗣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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