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地,还经常翻山越岭,至各个村寨巡视,政声不错。
结果上了战场,直接就现了原形,被邵州刺史姚彦章偷袭,大大羞辱了一番。这个表现,对他构不成威胁,确实没必要太着急。
与萧顷别过后,邵承节又带着从马直军士,在各营防区外巡视。
他早就听到风声,晋人、燕人有些不稳。考虑到战事数月内不太可能结束,已派人去各县乡里派捐,弄一批财货回来,打算犒赏全军。
第一个巡视到的是位于城东的保宁军。
该部在河东投降之时尚有一万八千众,两下江西之后,还剩一万五千,今只剩一万一千余,已在造反的边缘。
四位主要军官李存贤、李嗣肱、李承约、袁建丰自然是心向朝廷的,这些时日也一直在努力稳住部队,做了很多工作。但说实话,他们自己也心惊肉跳,因为士兵们的神情明显不对,军中暗流涌动,随时可能作乱。
这个时候只有两个办法。
其一是发下一笔赏赐,然后将他们撤回河东休整,缓解紧张的情绪。其二是纵容他们劫掠,这是可以释放负面情绪的。
一般而言,军中主将喜欢用第二种,对于恢复士气有奇效。讲究点的只允许劫掠,不允许伤人。
不讲究的就默许你烧杀抢掠,但不能闹得太过分,更不能屠城。
还有一种完全放任的,什么「三日不封刀」、「五日不封刀」,都是这种放任制度下的产物,经常闹出屠城恶行。
在各个王朝开国之师中,夏军算是纪律保持得不错的了,邵承节肯定不能选第二种办法。
「我已遣人至各县派捐,长沙城中也有财货,我会让马殷带头吐一批出来。你一会就向各营宣布,月底之前人赐钱一缗、绢两匹,各军都有。」邵承节拉住了上前行礼的李存贤,说道:「宣布完毕后,谁再有怪话,无需犹豫,直接捕杀。在这个当口,儿郎们不会和赏赐过不去的。」
「遵命。」李存贤松了一口气。
部队他娘的太难管了。如果在北方作战再稍稍纵容一下军纪,根本没这么多事,晋兵其实没那么跋扈。
但在湖南厮杀,就不一样了,你还不允许劫掠钱财和玩女人,军士们怨气大是肯定的。
其实李存贤也不是很理解。古来王朝,自汉至唐,承平时军纪可能还维持得不错,但开国乱世之时,哪个军纪有这么严的?烧杀抢掠不是家常便饭么?只要闹得不过分,根本不会上史书,对君主声誉也无伤,何必管得那么死呢?
再说回本朝,飞龙军军纪好吗?各支禁军也时不时闹出些「扰民」事件,为此捕杀军士,影响士气,有那个必要吗?
邵承节不会想那些破事。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不在乎。
士气降低了,我就带人冲一冲,士气一下子又起来了。在过往的军事生涯中,他不止一次玩过这招,身上为此增添了数道伤疤。
真男人就该直面锋刃,这是很能得到军中好汉佩服的,为此可以让他们暂时忽略其他「不愉快」的事情,提高容忍度。
晋兵敢反,他就敢杀,怕个鸟!
横野军在城西,邵承节转过来时,只远远看着,没有进营。
横野军的根底很复杂,一开始是云、蔚等地的晋军降人,后来掺入了部分易定、成德降人,幽州蕃部更是被抽调了大量精壮—这就是马殷口中的「燕人」。
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服从程度都要比晋军差,且远戍在外很久了,比保宁军来得还早,原本齐装满员的两万大军,经岳州、潭州多次战斗后,只剩下了一万五千。
军中甚至有开小差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如果说
有人造反的话他们的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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