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军,据说有三万人,一战便打败了巴沟部三千人,牛羊财货抢掠一空。
所有人都说,一定是唐人的皇帝派大军来征讨了,这次起码出动了十万精兵,不是他们能抵敌的。野利化气得直接杀了乱传消息的败兵和部众,但无济于事,白家等部落当晚就跑了,并且带上老弱、牛羊向西逃窜,往会州方向跑。
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打?连最铁杆的水令逋部也溃了,尸体顺着河流漂下来,军无战心,败局已定。
“那边有火!”吃完了面饼,正想招呼人接着赶路呢,突然有人惊叫起来。
野利化朝抬眼望去,却见北方火光熊熊,映透了半边天。
“武州!”他紧紧咬住嘴唇,心里冷如冰窖。
不用派人去查看,他心中便已知晓,那是养嘱氏放弃城池逃跑了。临走之前防火,一可以逼得城内唐人救火,无暇跟踪他们逃跑的方向,二也可以令下次进攻时更方便一点。
“养嘱氏跑了!”
“现在才放火,是不是晚了?还连累着我们走冤枉路。”
“一定早就跑了,这会留下来防火的是最后一拨人,放完火就会跑。”
“应是往会州逃了。”
“可恨,竟然连守城的勇气都没有!”
军纪真的彻底崩坏了,士兵们又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走!”野利化起身,大声喝道。
“头人,往哪里走?”
“向西,去会州,求得昑屈氏的庇护。”野利化坚定地说道。
庇护,更大可能是吞并吧。野利化很清楚西逃会州的后果,但他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去那边碰碰运气。希望昑屈氏看在唐人大军追过来的份上,能够精诚团结,对他们手下留情吧。弥药王的后代,可不能自相残杀了!
马匹已经于中途倒毙了。野利化带着似乎又少了十几个的手下,粗粗辨了下方向,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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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州城南二十里处,折嗣裕看着燃起的冲天大火,恨恨地一甩马鞭,道:“让泾原军的人去武州,咱们向西追。百骑一股,拉开距离,截杀看到的每一个吐蕃人。”
“遵命!”聚拢过来的各营十将、副将纷纷领命。
原州吐蕃被击败后,武州的养嘱氏根本不足为虑。他们的溃逃,是在意料之中的。考虑到如今的情形,这伙人应是没胆子跑去庆州,那么西逃会州,便成了最有可能的事情。
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二月二十六日,荣升副将的李绍荣带着百骑追上了一股西逃的吐蕃人。
那些人大车小车,载着帐篷、家什,赶着牛羊。甫一看到这支全副武装的唐人骑兵,在周边护卫的男丁便冲了出来,更有数十人翻身上马,嗷嗷叫着,一副决一死战的模样。
李绍荣一马当先,手中马槊连连挥舞,劈刺挑推,连续击倒数人。
跟随他的军士们哈哈大笑,显然不把这些吐蕃牧民放在眼里。他们手持雪亮的骑矛,排成紧密的队形,只一下便冲破了迎上来的吐蕃牧民。
兜转回去后,再冲、再杀,如大人戏小孩一般,将这些人迭次斩落马下。
常年脱产训练的精锐骑兵,与农活缠身的普通牧民,到底哪个强,相信已经有了答案。
西南方又响起了马蹄声。
李绍荣面色微变,及近一看,原来是自己人。
“徐副将,来得正好,抓到肥羊了!”李绍荣一槊挑飞了一名吐蕃步卒,哈哈大笑道。
“李副将好运道。刚入会州十余里,便逮到了大鱼。”徐副将策马奔了过来,笑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