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破。

    第二年的吕梁之战,徐州残存的精兵再遭庞师古大破,从此注定了败局。

    之所以还没被灭,主要是徐州兵已经胆寒,采取了相对务实的以守为主的策略。

    进攻和防守,当然不是一回事。

    即便是邵树德来评价,敢于进攻的军队哪怕胜率低一些,也比只会防守胜率较高的军队强。

    两者对士兵、将领的要求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徐州主力覆灭,残兵败将只能防守。但这又有何用?百姓没法种地啊。

    军粮吃完之后,去周边乡下征粮,如果征集不到,还能守下去?

    “回灵武郡王,当可坚持半年以上。”时瓒回道。

    “半年之后呢?”

    “或可趁汴军不备,去周边征粮。”

    “这不是办法。”邵树德摇头道:“即便远在灵夏,我亦听闻徐州年年水灾,战乱不断,百姓亡散者十之六七。纵有余粮,收集不易,亦会逼死百姓。”

    时瓒心中有些不服,但又觉得此话不假。

    不服的部分在于徐州还能继续守一段时间,如果能从百姓那里劫掠到更多的口粮,一年都不是问题。

    而且百姓粮食被抢走后,还可以拖累汴军。

    他之前看到过朱全忠散军粮救济徐州百姓,而散了军粮,必然加重后方负担,消耗更大。

    但这确实不是长久之计,最终还是会败,或早或晚罢了。

    “听闻杨行密遣人在淮南恢复生产,或可与其结盟,借得粮草。”邵树德说道:“今岁我军亦会时不时东出,牵制汴军。时司空是明白人,当知道怎么做。”

    “灵武郡王怕是还不知道。”时瓒艰难地说道:“某离徐之时,家父已定下计议,雪化后便遣将南下,攻淮南之地,掳掠军粮、征集兵员。”

    “什么?”邵树德霍然起身。

    时瓒无奈苦笑,不说话了。

    邵树德也笑了,气极反笑。

    军头就是军头,这脑回路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淮南无主,杨行密即便在与孙儒交战,但也派了人到江北,抢占地盘。时溥你倒好,居然南下劫掠,这是觉得杨行密好欺负啊。

    但杨行密收编了江北大量蔡兵,战斗力已不可同日而语,时溥手下这帮残兵败将,还真不一定搞得过人家。

    但这其实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该结好杨行密吗?杨行密是有眼光的,他连素不相识的人都肯借粮,时溥开口的话,未必讨不到,何必搞成这个样子?

    “时司空前些日子已同意移镇,今又反悔,泗、濠二州可有动静?”

    “回灵武郡王,泗、濠二州应无问题。”

    “说实话!”邵树德提高声音,说道:“徐州危在旦夕,这会可不是掩饰的时候。”

    书房内的邵氏亲兵全都看着时瓒,目光灼灼。

    时瓒顿了一下,便道:“泗、濠二州有些不稳,或会借口家父已移镇,降全忠。”

    “将陈副使找来。”邵树德吩咐道。

    陈诚是节度副使,这个职务是藩镇首席幕僚,铁林军时代,只有四千众,当时军中仅有的数十文职人员便归陈诚归。

    赵光逢的幕职是随军要籍,本官则是泾原节度副使,是军中第二号幕僚,二人各管一摊子事。

    陈诚很快来了,甫一进屋,看到邵树德站在那里,便上前行礼。

    “陈副使,遣人往长安走一趟,请朝廷即刻发出重任时溥为感化军节度使(徐镇的正式称呼)的诏书,昼夜兼程,前往徐泗诸州。”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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