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源呢?如果没有树林可供砍柴呢?如果不能通行大车呢?

    下午时分,五千大军抵达石壕寨附近。城头飘扬着汴军的大旗,但他们没有出战。

    高仁厚一边遣人回去禀报,一边下令军士扎营。

    石壕寨,是必经之地,肯定要攻的了。

    观这个寨子的规模,不是很大,应该也就能屯驻个一千多兵马。城寨也是冬春季节筑好的,与正经城池不一样,攻之应该不算太难。

    入夜之后,河洛游奕讨击使白珪率三千骑兵抵达了前锋大营之处。

    与铁骑军、飞熊军不一样,这是集中使用的军属骑兵。

    他们从硖石县出发,单人匹马,理论上来说,可以花两天时间,一路突击到新安县附近。

    但一般不会这么做,因为太消耗马力,到地头也没作战能力了。

    大部分时候,他们是被步兵嘲笑的对象,因为牵着马步行,有马不骑。走到哪里都离不开大马车,行军速度竟然比步兵还慢。

    耐力不行,但老子有爆发力!

    “高将军,速速准备食水。”白珪甫一下马,便嚷嚷道。

    高仁厚看着被封口的战马,二话不说,立刻让辅兵准备马料、盐水。

    这些战马,被养刁了,喜欢吃粮食,主要是豆饼。

    听闻马政培育出的一代代吃粮食长大的马,肠子都比吃草的马要短,也不知道真假。

    辅兵紧张地忙碌着。给马松松肚带,带着它们原地走几圈,收收汗。

    有的骑兵看辅兵笨手笨脚的,急得自己直接上手照料马儿。

    一直忙活到半夜时分,大部分骑兵都小憩了一会。

    白珪也从小睡中醒来,抬头看了看天空银月所在的位置,二话不说,立刻下令所有人起身上马。

    他们额外携带了数百匹驮马,满载粮食、盐巴,但这肯定不够的。不过嘛,现在和去年又不一样了,野外似乎长了不少遏罗逯草、大宛苜蓿,而汴军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没把它们清理干净……

    骑兵悄然离开大营,向南折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石壕寨以东一百二十里的硖石堡内,灯火通明。

    张继业坐在营房内,仔细算着账。

    佑国军的地位越来越低了,以前还保有一点独立性,但自从去年被夏贼闹腾了一通后,实力大衰,愈发被人瞧不起。

    这世道,果然是要凭实力说话的。

    佑国军打仗,确实不行,但好在善于经营,能给东平郡王提供粮草、器械。

    可去年一战,被夏军摸到洛阳附近,纵横驰骋,肆意掳掠,户口一下子少了四成,这日子还怎么过?

    为了防备夏贼东出,从石壕寨到新安县,大修堡寨,竟然还要从郑、滑、汴等州征发役徒。而今驻军,大部分是宣武军,河南府本地兵甚少,也就守守大本营洛阳,兼且押运下粮草器械,沦为了可有可无的角色。

    “夏贼就不能安生个几年么?”张继业恨恨地扔下毛笔,不算账了,还不如睡觉!

    “将军,胡帅着人传令,送五万支箭到渑池县,三日内送到。”一名亲兵放慢脚步走了进来,轻声禀报道。

    胡真坐镇新安,为河南府诸路兵马都指挥使,位高权重。

    麾下有葛从周、霍存、谢彦章、刘康乂、杨师厚等十余员将领,各统兵马若干,防备着河洛及汝州一带。

    如今的战场形势,和去年差别还是很大的。

    从硖石到新安,这二百里地,几乎一片荒芜。去年是坚壁清野,今年不用清野了,因为没有民人,都被夏贼掳掠走了,剩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