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义罢了。

    参与战斗的主要是邵州土团乡夫,他们之前野战溃败过一次,损失两千人,邵树德不太敢让他们继续野战了,那就是送人头。

    不过在拆除汴军营垒外围障碍、填平壕沟、推倒土墙、攻打寨子方面,他们还是能发挥大用的,能减少嫡系主力的损耗。

    邵州土团乡夫,同样以蕃人为主,其实损耗也非常大,这一次打完,还得赏地。之前一户二十或四十亩,这次打完,估计有的家庭会达到六十亩线了。

    从今往后,估计不至于再动用他们了,他们也承受不起过多的损耗了,否则叛乱近在眼前。

    河阳打下来后,肯定要大规模移民,首批便是正在攻硖石堡的一万户河西蕃人。后面的话,人口相对稠密的同、华二州也会出人,先迁移至济源、河内二县。至于武德、武陟等县,就要看战争进程了。

    六月初六,铁林军攻破汴军一座营寨,杀敌近两千人,但自身伤亡也不小。

    庞师古继续通过水师撤离人马,河面上船只密密麻麻,从五月底到现在,绝大部分辎重已经运走,土团乡夫也运走了万五千人,捉生、踏白这两支骑军转进到了河阳北城,经浮桥返回了南岸。

    骑军开始撤退,说明庞师古已经放弃野战了,如今一门心思跑路。不过他比较有章法,也会笼络士卒、激励士气,至今仍带着雄威、保胜、亲骑、坚锐及部分土团乡夫三万多人在坚守,利用坚固的营寨御敌。

    或许,他还打着邵树德早些时候的主意,让夏军在攻寨途中大量损耗,然后发动反击。

    六月初七,北路归德军、飞龙军及河中土团乡夫一万八千余人会师怀州。

    汴军长直军五千人带着收拢来的两千余溃兵渡过沁水,与夏军隔河对峙。

    有了沁水阻隔,汴军惊慌的心理有所缓解。而且这一路汴军兵力庞大,几有三万八千之众,其中有朱全忠亲任军使的左右长直军,有骑马步兵,还有重骑兵,游奕讨击使契苾璋不太敢追了。

    他们已经在轵关、济源一线俘斩敌军近八千,战果非常耀眼,现在该担心的是汴军缓过劲来后会不会反击一把再走。

    张慎思已经被解职押回汴州,他没有组织好撤退,变成了溃退,这是一大罪状。

    不过他也有理由自诉冤屈,因为长直军这么精锐的人马没有做出任何接应的动作,而轵关、济源又过于偏西,野外还有夏军骑马步兵窥视,撤退变成溃退在所难免。

    最惨烈的损失,永远发生在撤退途中,张慎思用自己证明了这个军事理论。

    “撤退方见真功夫,从这一点来说,义兄打仗手艺挺不错的。”河清县城之内,邵树德登埤东望,道:“朱瑾与汴军作战,两次单骑走免,这水平就差了,甚至还不如时溥。吴康镇之战,时溥也只是被重创,没有全军覆没。”

    “庞师古部,能留下多少人?”邵树德问道。

    “这要看大帅舍不舍得人命了。”高仁厚说道:“孙儒、杨行密宣州之战,儒兵列寨数十。如今庞师古连营十余,深沟高垒,若想死咬着他们,就得不断攻寨,保持压力。攻贼军营垒,我军伤亡定然会很大。”

    “罢了,这样不值得。本来一场大胜,若因为攻寨而死伤众多,变成了惨胜,就没有意义了。”邵树德叹道:“庞师古立寨河畔,莫不是一开始就想着溜?”

    “那是因为河清县就在河畔。”高仁厚笑道:“末将其实担心北路。敌我力量悬殊,之前汴军溃退,人心慌乱,若寇彦卿收拾部伍,他手中还有大量精锐,渡河逆战的话,符存审、契苾璋可打得过?”

    邵树德表示赞同。

    他记得后世李自成在山海关战败后,一路溃退,撤退途中还发动了声势浩大的怀庆反击战,虽然以失败而告终,但思路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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