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走,但正好放慢下节奏,歇息马力,也顺便让军士们轻松轻松。当天可以进入奉天镇王卞的地盘,这里比较富裕,粮草不缺。
二十三日可以离开奉天,一百二十里至长安。他已遣人飞告,让长安方面提前准备马匹。
是的,邵树德打起了长安存量马匹的主意。
长安富人太多了,官员也太多了,马匹数量相当不少,且多好马。邵树德让韩全诲出面,尽可能将马匹收缴上来,供他更换。而他也不打算在长安逗留,会继续赶路,当天应在长安以东的昭应县境内宿营。
二十四日抵达华阴县,二十五日北上同州,在沙苑监补充、更换马匹,与侍卫亲军主力汇合,他们也会带大量马儿过来。然后经蒲津关浮桥进入河中府,但应该没法把所有马匹都带过去了,消耗太大,也没必要。
默想完行动路线后,邵树德起身,看了眼默默跟在身边的野利克成,问道:“累不累?”
“姑夫请看。”野利克成一指远处的军士,道:“将士们面容沉静,不急不躁,有此强军,何言累也?”
“翅膀硬了是吧?和我说话这么没大没小。”邵树德笑骂道:“这次好好打,不然的话,休想……”
野利克成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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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树德在路上担心前线再出什么幺蛾子,事实上还是有一些变化的。
二月底的时候,飞龙军契苾璋与氏叔琮小战一场,不胜。双方默契罢兵,各回各家。
契苾璋西进,重夺被梁军收复的临涣。杨师厚、赵岩避而不战,退守永城县。
朱全忠终于坐不住了,下令朱友裕率长直军左厢回返,自领神武、天武、龙骧、龙虎四军两万五千余人南下,与长直军在雍丘汇合。
同时下令亲骑军、捉生两支骑兵西进,归葛从周指挥。
曹州行营的部队,步军归邓季筠统率,骑兵由张存敬指挥,二人统归朱珍节制。
步军有左右衙内军、左右突将军两万人,骑军有亲骑、捉生、踏白三军,目前还剩两三千骑,朱全忠将亲骑、捉生二军西调至葛从周帐下,确实很够意思了。踏白都七百骑南下至雍丘听令,朱全忠亲自带着。
命令下达后,朱全忠默默等了一天,很快得到了朱珍放行的消息,这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时节,他还真怕有人抗命。如今看来,确实多虑了。朱珍未必有多忠心,但也不至于是反骨崽,而且将士们还是认他这个梁王的,多年的威望还在,这让他心下很是安慰。
诸军齐聚后,朱全忠经宋州下亳州,于三月十五日抵达谯县,召集诸将前来议事。
这一天傍晚,朱全忠用过晚膳后,披甲巡视了一番营区,又回到了大帐内。
敬翔常年跟在他身边,对朱全忠的心思可谓一清二楚,犹豫再三,还是谏道:“仆请大王不要多造杀伤。”
朱全忠面露惊讶,道:“敬司马何出此言?”
“大王!”敬翔走近一步,神色焦急:“大王觉得朱珍忠吗?”
朱全忠不语。
“大王先调长剑军、夹马军,朱珍没有怨言。复又调亲骑、捉生二军,朱珍还是没有怨言。”敬翔道:“衙内、突将二军,仆亦知有人密报朱珍安插亲信,图谋不轨。可这时候了,谁又没点小心思呢?朱都头,并没有反意。”
朱全忠还是不说话。
“氏都头坐镇徐州,剿贼多年,颇有功劳。上月大王令其西进,他便倾巢而出,毫无二话。”敬翔继续说道:“张廷范求援后,军士归心似箭,他才率兵回返。”
“可他与契苾璋不清不楚。夏贼还放回了俘获的军士,骑将审澄为夏贼所俘,所遇甚厚,可有问题?”朱全忠低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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