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何三把公文展开,递给了赵应贵。

    赵应贵拿起公文看了片刻,又把公文给了何三。

    “大人,你这是要出征了!”

    何三看了公文,吃了一惊。

    “外面的人都说我、董士元、刘朝晖是抚台大人的三头恶犬,主人要去打猎,恶犬怎能不跟随?”

    赵应贵微微一笑,随即笑容慢慢凝结。

    “又要打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大人,听说董大人也要出征了,看来这一次是硬仗啊!”

    何三莫名地紧张起来。

    “老三啊,自从洛阳城吃了败仗,被大人训斥,整日里心神不定。这一次出征,恐怕他早等不及了。其实有什么可担心的,跟着大人,那就是升官发财,好好打仗就是了。”

    赵应贵也莫名地发了些牢骚,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唯唯诺诺的何三。

    “我要领兵出征,家里全靠你了。”

    何三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连连称是。

    “大人放心,家里的事情,自有小人看着。祝大人早日凯旋归来,飞黄腾达,小人这里给大人道喜了!”

    “你这话我爱听!”

    赵应贵哈哈笑了起来,迈步向里屋走去。

    “我得换身衣裳,看看下面的兄弟。要出征了,那可是要死人的!”

    赵应贵换好衣服离开,陈秀秀从里面出来,满脸的愁苦。

    “我这身子骨,怎么能生出来啊!”

    “现在没有办法,还是卷够了银子,趁机溜吧。赵应贵就要出征,这正是机会!”

    何三低声说道,满脸的阴冷。

    “赵应贵对我不错,这挺好的,我不想离开。再说了,离开了又能去那里?再找一个男人,还不是这样?”

    陈秀秀有些犹豫。

    “你不姓何,我也不是!要是让人知道你只是扬州城的一个娼妓,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你说赵应贵还会不会宠你?何去何从,自己拿主意吧,反正我不会呆在这里!扬州城、秦淮河,那里不能安身立命?”

    何三的话,让陈秀秀微微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

    腰中箭,匣中剑,空埃蠹……

    使行人到此,有泪如倾。”

    回到营中,李信坐在桌前,抚摸着已经有几分生锈的铁枪头,轻轻打磨,嘴里喃喃自语,心头感慨万千。

    遥想当年之事,纵横驰骋,肆意杀戮,快意恩仇,中原白骨累累……

    “承先生不远千里而至,益增我陋兢惕之衷。足下龙虎鸿韬,英雄伟略,必能与我共图义举,创业开基者也。”

    “将军恩德在人,李信相见恨晚,愿效前驱!”

    和李自成相见之景犹如昨日,历历在目。洛阳城大战,黄粱一梦,谁为主宰,一目了然。

    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这还是自己当日在李自成帐下使用的铁枪,四个月没用,铁枪犹在,物是人非。

    让他再去拉一支人马纵横江湖,他也没有那个心境了。

    河南卫5600人,加上屯田的军士,至少上万,可即便他是洛阳县知县,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带走河南卫一人一马。

    也不会有人愿意跟他走!

    有饭吃、有饷银、有尊严、谁又愿意做贼!

    换做是他,他也不会。

    注视着已经磨的锃亮的铁球,抚摸着厚重的刃面,李信不由得恍然若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