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从熙熙攘攘的募兵处进来,在营中徐行,越看越心惊,河南卫军练兵之法,让他心头震撼,难以名状。

    “士兵神圣,不可侵犯!”

    光是大营门口的这八个字,已经尽得练兵精髓、军士之心。

    “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校场上,一队铁甲贯身的军士一边喊着口号,一边整齐地跑动着,他们脸色黝黑,快速移动的队形,就像一个移动的长方块,吸引了陈子龙的目光。

    这些军士是原来汝宁卫的老兵,有半年到一年左右的军龄。随着赵应贵远走山西,这训练、心气就全没了。

    “听我口令,前进,后退,跃进,突刺!”

    另外一块场地上,军官们的怒吼声此起彼伏,方阵中同样身披重甲的军士们,狠狠刺出手里的长枪,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杀”的一声,气势迫人,寒光闪闪的枪头,让人惧意顿生。

    这也是汝宁卫军中的老兵,他们挥舞着长枪,一刺一收,就如一人一般,动作稳准狠,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军纪森严。

    “舍生忘死,训练有素,勇猛精进,虽周之虎贲,亦远远不如!”

    陈子龙发出一声感叹,把目光转向那些尘土飞扬中训练的骑兵、寒风中静立不动的步卒,目光不能移开。

    一个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蠕动惨叫,几个身穿白衣的医官和护士匆匆过来,医官检查了一下,简单处理,随即骑兵被担架抬走,医官、护士一路跟随。

    陈子龙轻轻点了点头,爱兵如子,体恤爱护士兵,虽然军纪森严,却充满温情,王泰练兵,可谓是独步天下。

    怪不得河南卫军能够和清军硬扛,这些家伙都不怕死,血拼算得了什么。

    陈子龙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就应该混入顾绛军中,亲临沙场,即便是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

    校场边,观看训练的百姓络绎不绝。这也是河南卫军训练的一大特色,他们从来都不避开百姓训练。陈子龙明白,训练技巧固然重要,但关键是服从和纪律,这才是河南卫军的根本。

    那些无法借鉴的“军人优先”、“士兵神圣、不可侵犯”,可是学不到的。

    百姓们都知道,流寇作乱,隔壁的南阳府已经被他们祸害,原因还不是因为朝廷调走了南阳卫。现在汝宁卫募兵,不就是杜绝流寇杀过来吗。

    百姓们观看训练,不时发出喝彩声,一些年轻女子兴致勃勃打量校场,训练的士卒人人奋勇争先,趁教官不注意时,眼睛偷偷瞥一眼,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对象。

    “都听好了,训练时,要记住三字准则,快、准、狠,明白了吗”

    “来,听我口令,刺!”

    韩未波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指挥着士兵们训练。眼光扫及,走了过去,猛然一棍,打在了一个新兵的肩背上。

    新兵一边练着拼刺术,一边偷偷打量着远方栅栏外的女性观客们,有几个女子年轻秀美,含羞带笑,让他心里躁动,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手上的长枪歪了也不知道。

    看到韩未波走了过去,其他的新兵都是不敢吭声,有的更是幸灾乐祸,忍住不笑,看着韩未波的短棍,砸在新兵的身上。

    “谁……”

    新兵猛然感到背上一痛,差点叫了起来。他转过身来,怒目圆睁,看到教官怒睁着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看着自己。

    “教……官!”

    新兵的怒气

    ,立刻消失,他低下头去,立刻端好了长枪。

    韩未波可是杀过流寇,砍过鞑子,一身的伤疤,一身的本身,新兵谁都不敢炸刺。

    “你们,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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