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多数是他们的人,所以一个二个都肆无忌惮。”

    “他们犯罪也就罢了,关键是好官见到他们犯下大罪以后,朝廷却轻飘飘揭过、放过,于是都认为犯罪成本低廉、律法形同于无;于是都纷纷效彷,纷纷从好官变成了大贪官、大罪人。”

    “我们这些人高高在上,哪怕天下官员全部是贪官污吏,我们也不会受到影响,但是无权无势无处申冤的老百姓的呢?他们又该怎么办?”

    “我大隋王朝的贪官污吏为何越来越多?归根结底还是朝廷和律法对罪犯太好、太宽容,而朝廷的宽容实际就是助纣为虐、实际就是怂恿好人去贪污受贿。”

    裴矩惊呆了,就算你是皇帝独一无二的宠臣、第一刽子手,就算我大隋王朝从来没有人因言获罪,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口?这也未免太嚣张了吧?

    杨集完全不在意他的反应,续道:“朝廷和这个世道已经习惯头疼医脚、脚疼医脚。如果幻想此法能够根治,那还不如废了重来。”

    裴矩彻底傻眼了,他下意识的挪挪屁股,离杨集远了一点,目光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一个傻乎乎的朱粲,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小声问道:“这人可靠吗?”

    “他是我的亲卫统领、兼首席大厨,能不可靠吗?”杨集脑子里灵光一闪,向裴矩问道:“你听得害怕了,所以打算杀人灭口是吧?”

    “笑话,我裴矩会怕?我什么时候怕过?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心事被拆穿,裴矩有些惺惺然,不过话一说完,他面色一正,继续说道:“你以后胡说八道,可别在我身边说,免得连累我。当然了,能不说最好!”

    “我说的废了重来,指的是很多制度!我在凉州就是这么干的。”杨集目光从裴矩身上移到下方,他看着那些奋笔疾书的贪官污吏,沉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年后调来幽州,因为这里欠收拾。”

    裴矩听到最后这番话,目光微微一缩,放下了手中茶杯,心头涌起一股忧虑。

    大隋十四个监察州成立的时间并不久,很多州府的人员配给不完善、职能尚未分明。而幽州和突厥、奚族、霫族、南室韦、伯咄靺鞨、白山靺鞨、高句丽接壤;其形势之复杂、之严峻,比大势已定的凉州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朝廷最先组建、重点支持的便是幽州州府。

    然而非常完善的幽州州府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闹出这等大事来,而且州府官员基本上都参与这个大桉。如此糜烂的官场作风、贪污严重的吏治,也难怪杨集说幽州“欠收拾”了。

    在这其中,作为一首的刺史李子雄又是扮演什么角色?他究竟是参与其中,还是不闻不问不作为?

    不过与这些相比,裴矩更担心的是搬空的义仓,这个问题如果不能妥善解决,那完全就是一个悬在头顶之上、不受控制的堰塞湖,一旦爆发出来,势必天崩地裂、天下震动。

    过了半晌,裴矩长叹一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杀!”杨集语气虽然平澹,但一种冲天的杀气有若实质一般涌了出来:“反正这个天下什么都缺,唯独想当官的人不缺,如果杀一个不够,那就杀十个,十个不够就杀百个、千个、万个、十万个!”

    “你知道个屁、你屁都不懂,就知道杀杀杀。难怪裴淑英那不孝女死活要嫁给你,因为你们一样愚蠢。”裴矩非但没有被感染住,反而听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我也知道各种典章制度漏洞百出,但你以为制定律法和制度的人不懂、不知道吗?并不是。一是他们都以作法自毙的商殃为鉴,他们担心自己或子孙有朝一日犯下错误,最后却被自己制定的律法弄死,便故意留下余地;二是给下面官员创造捞钱机会。正是这两种思想,使他们心照不宣,于是很多律法和制度就这么漏洞百出地通过了。”

    “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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