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位大长老默然地坐在长椅上,等待着他的表演。

    “我从江口城到前线,一路所见,道路荒凉,村镇凋敝。若在长山郡占领区,还好一点,有基本的秩序,农民依然困苦,但有衣有粮。若出了占领区,那如同进了山野坟村,遍地饿殍,狗在路旁啃人的尸体,农民在荒野中割死人身上的肉吃。无尽的荒村废镇,到处都是乞丐,每一条路上我都能看到死去的弃婴。”

    大院里寂静无声,许成峰继续说道:

    “据我找到的黑料,石州总督常升凯,纵容下属以帝国征粮的名义向农民再次征粮。根据资料显示,石州岭尚郡一百一十万人,在已经收足的税收的情况下,再次征收到了四十三万吨粮食,税吏平均从每个人身上榨取出了390公斤粮食。”

    “这是郡上税吏的原话:‘农民奸猾狡诈,外表穷苦,实则油水极多,只可加力压榨,切不可被其蒙蔽,放松警惕。我们的经验应当全州推广。’”

    “我们试想一下,假若按这个比例来计算,石州总计两亿四千万三百万人,可以刮出九千四百万吨粮食出来。”

    “帝国粮价已经飙升至六千元一吨,若以此价格计算,其总价值高达五千六百亿帝国元,刨除上交的,他们有四千七百亿的巨额收益。”

    “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怎么能不让所有人疯狂?”

    “帝国不过向石州征收一千万吨粮食,石州便借此名义转头压榨出九千四百万吨粮食,请问,石州的平民百姓怎么生活?”

    没有回应,大长老们神色漠然,无悲无喜。

    许成峰不知道他的话有没有效果,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林郡长打击石州,乃是真正的正义之举,石州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反抗军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力量。”

    “若石州再出现大规模的反抗,无疑会沉重地打击帝国的统治根基。外敌当前,内乱再起,对我们殊为不利。就算我们把石州的人杀光了,也只得到了一片鬼蜮,来年,谁再为帝国种粮?谁再向帝国奉献税收呢?”

    “所以,石州的行为,实则是杀鸡取卵,涸泽而渔,焚林而猎,为了满足他们和少数公侯贵胄的一己之私利,而置帝国之大是而不顾!”

    “而林文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在为我们拨乱反正,亡羊补牢啊。”

    长久的寂静之后,一位大长老开口:“许成峰,你回去吧。”

    许成峰心中忐忑,只能告辞。

    刚走到门口,又听一位大长老说道:“你手上资料,留下吧。”

    许成峰大喜,立即把手上的资料交给一旁的镇守使,再次躬身告退。

    许成峰走后,一位大长老道:“怎么处理?”

    另一位大长老道:“林文所做,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他打下大墩堡,捅出了一个大窟窿。”

    “梁子已经结死了……这个棋子的用处少了一半,他撑不了太久。”

    “那就不必打击他了,用电话和电报的形式,责令他尽快停战。”

    大长老扫了眼一旁堆满桌子的控告信,信上的署名几乎全是帝国里威赫一方的实权人物,冷淡地说:“但愿你能撑久一点。”

    拿起许成峰的黑料,递给一旁的镇守使:“命评议会和帝国政监院共同审理,许成峰状告石州案。”

    一位镇守使躬身接过,领命而去。

    这时,一张通红的急报来到了大长老的桌上。

    急报上写着:

    “教皇国想与帝国谈判,议和。”

    “世界多国发表意见,呼吁和平。”

    四位大长老脸色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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