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微笑回答,又稍一盘算就说道:“这样吧,让投降我们的长安县令吴沛出面告密吧。”

    …………

    两天后,一名神秘的男子忽然鬼鬼祟祟的来到了新丰城外的晋军营前,表明身份说自己是长安沦陷时的长安县令吴沛的心腹家人,有关于军情的机密书信要当面呈递给羊祜,晋军营门官听了不敢怠慢,赶紧把情况报告到了羊祜面前,结果羊祜听了大笑,说道:“送假信的人来了,传令,见。”

    来报信的亲兵唱诺,赶紧出去唱诺,旁边的司马骏却无比好奇的问道:“都督,你还没见那个信使,也还没看书信,怎么就已经断定是假信了?”

    “很简单,吴沛这个匹夫绝对不会好心向我们报告什么重要军情。”羊祜微笑着回答道:“长安城那么大,有那么多的城门可以出城逃生,吴沛这个匹夫如果真的对我们大晋忠心耿耿的话,完全可以轻松逃出了城外,但他既然没逃,选择了留下投降,那就证明了他对我们大晋朝廷根本毫无忠心。一个没有任何忠心的人,怎么可能会好心给我们送来贼军的重要军情?”

    “张志逆贼让他继续担任长安县令也是一个证明。”杜预也微笑说道:“张志逆贼何等奸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心存大晋的降官继续担任长安县令?既然张志逆贼这么做了,那就证明吴沛匹夫在投降时肯定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这样的人送来的书信,我们怎么可能相信?”

    司马骏醒悟,称赞了一句羊祜的慧眼识人后,又说道:“那事情就好办了,一会假信送来,我们只需要把假信反着看,就可以知道张志逆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狗杂碎了。”

    不一刻,信使被领到了羊祜的面前,也很快就恭敬呈上了号称是长安县令吴沛亲笔的书信,羊祜不动声色的接过细看,见吴沛书信的开头尽是废话,说什么自己被迫投降汉军是为了保全有用之身,自己是身在汉营心在晋,时刻不敢忘记大晋的国恩君恩,然后才报告他听到消息,说汉军将在近日出兵东进,绕过新丰直取潼关,切断晋军的粮道,还建议羊祜赶紧撤回潼关就粮,不要给汉军切断晋军粮道的机会。

    看完了这道书信后,羊祜当然是不动声色,先是命令士卒把信使带下去用饭,然后才把书信递给杜预和司马骏等人同看,结果杜预和王濬看了是皱眉不语,司马骏看了却是马上嚷嚷道:“果然是假信,张志逆贼故意扬言直取潼关,摆明了是想骗我们直接撤回潼关,直接把整个关中拱手让给他。”

    羊祜不肯表态,只是又转向杜预和王濬问道:“元凯,士治,你们怎么看?”

    迟疑了一下后,杜预才说道:“有可能是实则实之,张志逆贼料定我们不会轻信叛徒的告密,故意把他真正的目的告诉我们,让我们认为他准备反着来,然后真的绕过新丰直取潼关。”

    “下官也这么认为。”王濬点头,说道:“张志这个奸诈逆贼,花样实在是太多了。”

    “怎么?”司马骏一听有些着急,忙说道:“难道你们真想直接撤回潼关?我们撤到了潼关,关中怎么办?北面的安定郡、新平郡和北地郡怎么办?难道都要拱手让给张志逆贼?”

    羊祜不吭声,杜预则建议道:“叔子,我觉得最好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后发制人,先摸清楚了张志逆贼的真正目的再说。反正现在马上就是秋收了,我们可以在关中就地补充一些粮草,另外还可以通过蒲坂调运河东之粮补给前线,就算潼关真被张志逆贼堵住也不用太过害怕。”

    “上策。”王濬附和道:“直接撤回潼关,放弃整个关中,都督你肯定很难向朝廷交代,惟有坚决立足关中,等待我们的援军抵达和汉贼的后方生变,这样才可以保住反攻夺回关中的希望。”

    羊祜缓缓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办吧,让我们的将士继续深沟高垒,防范伪汉贼军突然偷袭,然后再静观其变,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回冯翊郡去背靠蒲坂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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