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爽朗清声答:“我叫季君兰,你呢?”
“我叫夏侯豫。”惨白少年接得飞快,随后,他便认真地凝视着前者。
在他认为,自己只要一说出夏侯豫这个名字后,或许前者就会改变先前的态度,还有决定。
可是,季君兰只微微一怔,立马便面色如常道:“夏侯公子请放心,我虽不能为你根治病痛,但在家父回来之前,可保你病情不至加深加重,还能减轻你的难受疼痛之苦。还有,你此时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宜再颠簸移动,可趁机一并在我谷中静养调理,你可愿意吗?”
夏侯豫面露喜色:“若是能在这气侯温宜,清幽雅静的芝兰谷中休养生息,我是求之不得呢?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了,乐意至极!”
季君兰将他身前的毡子往上拉了拉,正色道:“有我在,你是死不了的。从小到大,我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还从来就没有实现不了的呢?”
季君兰笃定自信的语气神态,竟然同夏侯豫如出一辙,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心领神会的相视而笑。
在这一笑之后,他们二人忽然就有了一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
……
红烛仍旧摇曳,兰影仍旧斑斓,夏侯豫却突然住了口,玉凌寒却还沉浸在他的讲述当中。
半晌后,她才自言自语道:“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夏侯豫正色问:“他在你心目中,是什么样子的呢?”
玉凌寒喃喃细语着:“他自在随心,月辉皎洁,姿意坦荡。”
夏侯豫笑了,“对!他正是如此!当时,小王故意先报上姓名,本以为他在知道我是北元人后,肯定会改变想帮我看病的主意的。可他没有,一丁点儿都没有。”
玉凌寒撇嘴道:“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怎么可能因此就改变原本的决定呢?君兰哥哥他是个气量纯全之人,凡到他芝兰谷求医问药之人,都是病人,他皆会一视同仁的。”
夏侯豫深深的看了一眼玉凌寒,“看来,姑娘对小王这位小友的评价颇高啊。”
玉凌寒乜了他一眼,毫不含糊的答:“当然!”
夏侯豫突然就笑了,笑得何其灿烂夺目,仿佛连他身后的烛光也都为之失色不少。
玉凌寒:……“奇怪,我又不是在称赞他,他为何会笑得如此开心呢?”
玉凌寒:“你别只顾着笑,后来呢?你们进谷后,他可医好了你的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