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任是谁,一想到这即将要发生的惨烈祸事,皆是不可能坦然宽坐的了。

    所以,明月松的反应也属情理之中,人之常情,自然便没有引来任何的白眼嫌弃和警告之色。

    明月松尖叫着站了起来,见众人皆平静稳健的坐着,便只好又讪讪的坐了下去,但却是紧张不安的看着老陶。

    他很害怕,紧接着将要发生的,血雨腥风的大屠杀中,又将会有多少人会失去无辜的生命。

    他还很担忧,担忧自己的父亲,在这场洗劫中到底是生是死。

    故而,他心惊胆寒的有些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明月松的心事与忧虑,皆摆在脸上,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心领神会。

    老冷拉他坐下,再次示意他稍安勿躁,“男娃娃,莫慌哈,沉住气。”

    明月松将战战兢兢的目光再次投向了老陶,他既害怕,又想要知道,暴君要悉数全灭的,到底是谁?

    老陶继续讲述中,不知为何,他的声音由先前的慷慨激昂变得稳重深沉起来。

    “此前,在暴君等待黄将军觐见之时,门口一侍奉的小太监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随后,他又悄无声息的,将一张小纸条传递给了一名正在巡查宫禁的禁军。

    片刻之后,一只信鸽冲上漆黑的天际,越过皇城高高的宫墙,掠过汴京的条条长巷,最后落在了城郊一座不显眼的民宅内。

    烛影摇曳的正厅上,坐着四名面容凝重,风采各异的中年男子。

    他们分别是现任长清剑派掌门段青玄,独行侠客黄唐山人,芝兰谷谷主兼神医季非春,还有一位是当世大富绅季长文。

    他们四位是相识多年,志同道合的知交好友……”

    明月松一听到老陶口中几位前辈的大名,便开始走神中。

    前三位的大名,他自是闻所未闻的,但后一位的大名,他却是早有所闻,如雷贯耳了。

    而且,这位前辈的女儿,此刻正坐在自己对面不说,且在这些时日以来,还与自己颇有些纠缠纠葛呢?

    虽然这些纠缠纠葛,多是自己被她捉,被她骂,被她打又被她寃枉的纠葛,可此刻的明月松却不认为,这是什么丢脸丢份的事情。

    特别是在知晓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他就更加不将这些琐碎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相反,觉得自己没有误了大事,还算是出了一份绵薄之力,就算是挨打也是挨得值当的。

    特别是挨玉姑娘的打……

    他抬眼偷瞄了一眼玉凌寒,脸莫名的热了一热,又迅速低下头去。

    明月松自我心思思的想了一遭后,便赶紧凝神静心的继续

    听老陶的讲述。

    “段掌门刚刚看完信鸽传回来的消息,面色凝重,闭眼哀悼。虽然他早就知道,进宫刺杀暴君的弟子是抱定必死之心的,可如今果真是有去,却无一人生还,他便心痛如绞,血气翻涌,脸色苍白,但却仍然是稳若泰山的端坐着,扫了堂上三位知己好友一眼,眼眸含泪,沉声道出了刚收到的消息。

    其一:长清剑派十二名弟子悉数身亡,刺杀失败,但重伤了元帝一条右手臂。

    其二:元帝满目血红,不顾自身伤势,喝退太医,却紧急召见了征西大将军黄元,原因未明。”

    暴脾气的黄唐山人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嚓嚓响”,相信他此时狠不得抓起自己的龙背大砍刀,进宫去同暴君拼个你死我活方才解恨。

    博学稳重的季非春和温和内敛的玉长文互看一眼后,同声一词道:“不妙!大大的不妙!”然后便将眼光齐齐看向了段青玄。

    他二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虽然同样沉浸在悲痛悲愤之中,但细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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