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里的亲信。一次攸关生死的重大行动偏偏搞出这等人员筹划,想必是准备做些“有魄力的决定”了。

    “你说怎么会挑在这里呢?”露营桌边的莱西说,“这里没什么特别的,交通又不方便。”

    “这里人少啊。”海雅辛回答,“容易藏身吧。”

    “我可不觉得,这里的生人太显眼了。该不会他也想在这儿放火吧?”

    “干嘛要放火?这里又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他想把自己烧死吗?”

    莱西说精神错乱的人就是会无缘无故地放火,也不是为了杀死谁,或者从中得到些好处;他们这么做就为了获得心理上的快慰,从烧毁东西中获得轻松或兴奋,这在医学上就叫做纵火癖。

    “我有时候也想。”海雅辛点评说,“每次我的高中老师问我为什么逃课,我就想用炸药包把学校点了,或者来颗陨石把那地方砸了。只要一想这个我就来劲。”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逃课?”莱西问。

    “班上的同学笑话我的青春痘,说我是癞蛤蟆。我只是不想见他们。”

    “那你去告家长告老师。”

    “那没用,还会显得我很小气。他们就更加抱团欺负我了。”

    “那就去医院开点药把青春痘治了。这东西应该能治吧?”

    “还是把学校炸了吧。”海雅辛说,“这办法最简单可靠了,谁也没法再拿旧事欺负我。”

    “哎,”莱西尽量用一种不太责备的口吻说,“学校里总归也有没惹你的人吧?比如清洁工?我妈以前就是在学校扫地的,她从来都不嘲笑学生。”

    “所以我后来转学了呀。”海雅辛爽快地说。

    他们还要再说下去,却被一辆坡顶下来的越野车打断了话头。越野车在林地边缘一路横行,碾过坑坑洼洼的沟洫与树根,直闯到他们脸前来。艾虎在树桩边高声吠叫,鹦鹉则忽然间不动了,显得畏葸而警觉。

    驾驶座的车门轰然打开,李理从里头跳下来。她已经戴上了兜帽,双手插在口袋里。湿地的风从低处往上吹,她像团飘拂不定的血火,一路卷噬着微黄的草叶尖,直抵露营点的最前端。拉杜莫斯刚准备把枪机装回去,她从旁边拿起复进簧,把它套在导杆上。

    “下午好,拉杜。”

    “玛姬。”拉杜莫斯笑容满面地说。他放下鬃毛刷,一面把双手压在棉布巾上摩挲,一面瞧着李理在那儿组装枪机。那双手套看着很厚重不便,但她组装的动作倒还算裕如。“昨晚的旅行怎么样?”

    “收获颇丰,我还顺道经过了以前你带我去的那片猎场。”

    “啊,那里还好吗?”

    “风光如旧。”李理说,“想改天一起去猎场里转转吗?”

    拉杜莫斯咂了一下嘴。“时候还早呢,等到下个月再说吧。以今年的气候,我瞧鹿群繁衍不会太顺利。”

    “你的皮炎好些了吗?”

    “在这个季节算很不错了。”

    “你应该试试我说的那种药。”

    “只要情况还在掌握,我可不会随便吃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拉杜莫斯叹息着说,“那可怜的小伙子,他就是太相信新鲜东西了。”

    “熙德的事是个意外。”

    “今天可不能再有意外了。”

    “你把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拉杜莫斯依然用湿布巾细细地揩拭双手,连指甲缝也不漏过;等把指头上的油污彻底抹干净了,这才把手伸进外套底下,从内兜里掏出一个被丝帕裹着的方块小包。他解开丝帕上的结,露出底下枫红色的彩纸包装——是个名片盒大小的方形包裹。

    他把帕子里包装精致的小方块递给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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