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压低声音,细语道:“五妹妹,快住嘴吧。好好吃你的点心,喝你的茶,看孩子们玩耍不好么?”

    虽是劝阻,但那语气分明也是被如兰的直白逗乐了。

    王大娘子看着眼前这情形,尽管中间插入了墨兰这颗不合时宜、不断蹦跶试图刷存在感的不和谐音符,但总体还是让她觉得脸上光彩照人,心情舒畅得意至极,仿佛三伏天喝下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从头到脚都透着爽快。

    她挥了挥手,像是要驱赶苍蝇般挥去那点因墨兰而起的不快,连声吩咐侍立在一旁的丫鬟们,声音洪亮,透着当家主母的爽利和十足的底气:“快!快把库房里新到的、上品的武夷山大红袍沏上来!”

    “就用老太太珍藏的那套钧窑雨过天青的茶具!”

    “那茶具配这茶色才是正好!”

    “还有小厨房里,叫她们把新做的玫瑰酥、莲子糕、蟹粉酥、梅花香饼,每样都多拿些来!拣那做得最精巧、火候最到位的!给姑奶奶、姑爷们尝尝鲜!”

    “今日咱们家也好好松快松快,乐呵乐呵!”

    丫鬟们齐声清脆应“是”,脸上也都带着喜气,脚步轻快地忙碌起来。

    很快,馥郁醇厚的茶香便弥漫开来,各色精巧别致、令人食指大动的点心也流水般送了上来,摆满了各人面前的小几。

    寿安堂内的气氛一时间更加暖融热闹。

    按照规矩,盛长权作为主家少爷、今日的绝对主角,需得亲自招待两位姐夫去前院正厅与父亲盛紘以及其他尚未离去的男宾们叙话。

    他适时地起身,向祖母和母亲告退,态度恭谨而不失从容。

    袁文绍立刻跟着起身,对华兰低声道,语气颇为郑重:“我去前头陪岳父和七弟说说话。”

    华兰温顺点头,轻声叮嘱了一句:“少饮些酒。”

    袁文绍点头应下。

    梁晗自然也连忙起身,他看了眼墨兰。

    墨兰正因方才接连受挫而心下沮丧懊恼,又见无人搭理自己,只胡乱点了点头,根本没心思理会梁晗,梁晗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但很快掩去,面上依旧带着笑,跟着盛长权和袁文绍出了寿安堂,往前院而去。

    ……

    男人们一走,寿安堂内便彻底成了女眷们的天下,气氛似乎也更松弛了些。

    两个奶娃娃也被奶娘抱到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玩耍。

    实哥儿穿着红缎绣福字的小袄,虎头虎脑,活泼好动,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崭新的布老虎,晃晃悠悠地追着灼姐儿,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妹……妹……玩……玩……”

    虽然华兰成婚已久,但因为之前一直无子,直到后来经由贺家老太太妙手调理,方才艰难诞下实哥儿,故而实哥儿与海朝云所出的灼姐儿年岁倒也相差不大,正能玩到一处。

    此时,灼姐儿穿着粉嫩的绣花裙衫,比实哥儿显得文静些,梳着两个可爱的小揪揪,被实哥儿追得“咯咯”直笑,迈着小短腿笨拙地躲闪着,一个不小心,胖乎乎的小身子一屁股就坐到了软毯上。

    她也不哭,睁着那双酷似母亲、乌溜溜水盈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追到眼前的实哥儿,小嘴微微张着。

    实哥儿见状,忙把自己心爱的、崭新的布老虎塞到灼姐儿怀里,似乎觉得这是最好的礼物,接着,他又从自己腰间那个绣着“长命百岁”的小荷包里,掏出一块被他小手捏得早已不成形状、甚至有些黏糊糊的芝麻糖,十分热情地、毫不犹豫地就往灼姐儿嘴边递,小脸上满是“我给你好吃的、我们是最好的玩伴”的真诚表情。

    灼姐儿看着那团黑乎乎、黏答答的糖,小眉头立刻嫌弃地皱了起来,像个小大人似的,细声细气地摇头拒绝:“……脏……不吃……哥……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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