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收眼底,心中了然,更是印证了之前的情报。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

    萧钦言新晋入阁,纵使有些排挤,但也算是圣眷优渥,权势扩张极快,雷敬虽为天子家奴,执掌要害部门,但也需在外朝寻找奥援和平衡之道。

    顾千帆的出现,就像一把自动送上门来的绳索,掌控了顾千帆,就可以更深入地了解萧钦言的动向。

    毕竟,父子天性,岂是轻易能割断的?

    顾千帆此人……将来或许能成为制衡甚至要挟萧钦言的一枚重要棋子。

    想到这里,雷敬笑得愈发和蔼了。

    因此,明面上,他必须对这位“萧公子”照顾有加。

    “呵呵,顾公子不必如此紧张。”雷敬脸上又堆起那副程式化的笑容,摆摆手,“咱家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萧相公位高权重,关心一下也是常情。”

    “既然顾公子心意已决,咱家若再不收留,倒显得不近人情了。正好,司里最近事务繁杂,正是用人之际,缺的就是顾公子这样有胆识、有担当的年轻人。”

    他故作沉吟状,手指在案上轻轻敲击了几下,然后道:“这样吧,你先在缉捕房做个都头,从基础做起,熟悉一下司里的规矩和行事章法。”

    “放心,咱家会吩咐下去,让人好生带带你。毕竟……”他拖长了语调,目光意味深长地在顾千帆身上转了一圈,“你身份特殊,若是在咱家这皇城司里有什么闪失,咱家可不好向……呵呵,向朝廷,向萧相公交代啊。”

    这番话,看似关怀备至,实则绵里藏针。

    既点明了顾千帆的“特殊背景”,暗示会给予“特殊关照”,又巧妙地将顾千帆的安危与萧钦言挂钩,无形中加深了捆绑。

    顾千帆岂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一股混合着屈辱和愤怒的热流冲上头顶,但想到齐牧的嘱托和自身的“大计”,他只能将这口闷气硬生生咽下,低头拱手,声音略显僵硬:“多谢使尊成全!晚辈定当恪尽职守,不负使尊期望。”

    “嗯,去吧。杨知观——”雷敬扬声唤道。

    很快,一名身着皇城司低级官员服饰、面容精干、眼神活络的中年人应声而入,恭敬行礼。

    “带顾都头去熟悉一下环境,领取腰牌衣物,安排好廨舍。”

    “是,使尊。”杨知观应下,然后对顾千帆做了个请的手势,“顾都头,请随我来。”

    顾千帆再次向雷敬躬身行礼,然后跟着杨知观退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厅堂。

    直到走出很远,背后那如芒刺般的目光似乎才消失,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衫已被冷汗浸湿,手心全是黏腻的汗渍。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凶险莫测的不归路。

    看着顾千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雷敬脸上那抹虚假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玩味和算计。

    他重新拿起那枚玉印,在指尖摩挲着,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宦官特有的阴柔尖锐:“萧钦言啊萧钦言,你这只老狐狸,怕是也没料到,自家后院会起火吧?”

    “你这儿子,有点意思……正好,眼下那件事,还需你鼎力相助,这份‘人情’,咱家先替你‘照顾’着儿子,将来……呵呵。”

    他沉吟片刻,提高声调:“杨知观,回来一趟。”

    刚送完顾千帆的杨知观去而复返,垂手侍立:“使尊有何吩咐?”

    “去,想办法递个话给萧府那边,”雷敬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狡黠,“不必明说,就透个风儿,让他知道,他家那位颇有‘志向’的公子爷,如今在咱家手底下当差了。就说……咱家会‘格外关照’的,让他放心。”

    杨知观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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