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还不将你我二人,给……给淹没了啊!”

    “哎!”

    江禹绪看着手里握着的账册卷宗,叹了口气,道:“‘勇毅军’锦州城下,逼退建奴,于国实有大功,而朝廷封赏不厚,本就有亏我宣府忠勇将士。

    君不见,辽饷数百万两砸下去,却换来个丢城失地,辽东数百里,尽归奴贼,今只余锦州、宁远、山海关一线之地,其功过当如何评说?

    而我宣府将士,内驱流贼救开封,外御建奴解锦围,永宁伯更两厥名王,居功至伟,况查抄通奴奸商,亦全赖勇毅军将士之功。

    今以抄没奸商之财,为国养兵,又有何不可呢?”

    他说着不由站起身来,行至窗前,看着透窗而入的缕缕阳光,又叹息道:“乐三啊,朝堂上煌煌诸公的悠悠之口,又岂止你一人以为可怖?”

    “可那又如何……”

    江禹绪面上神情异常平静,他听了片刻,似在思考,又似在沐浴正午的阳光:“当务之急,是豫省之闯逆。”

    他缓缓回身,双目炯炯地望定朱之冯,道:“建奴受挫于锦州城下,损兵折将,空耗钱粮,并未讨得好处,而今,永宁伯又一举铲除通奴奸商,这等同于断其输血之途,谅其年内无力再图谋锦州。

    然外患稍缓,内忧却已到刻不容缓之境地,闯逆横扫豫中南,开封已是孤城,若无强援,势难久守,若开封有失,则河南尽入贼手。

    那时,其东向山东,威胁漕运,亦可南下湖广,西攻陕西,而其北上更是直接威胁京畿,河南乃我大明腹心之地,绝不可落于贼手啊!”

    “不是有丁督师与陕督汪乔年,更有左良玉、贺人龙等一干猛将,还制不了一个闯贼乎?”

    “糊涂!”

    江禹绪的见识似乎比朱之冯强上一些,只听他道:“前督师杨文弱,比之丁启睿、汪乔年如何?就拿前保督杨文岳、陕督傅宗龙来说,比之丁启睿、汪乔年,也不遑多让,可那又如何呢?

    到头来还不是一败涂地,落得个军溃身死的结局。”

    他叹息着继续说道:“军心散漫,士无斗志,如何能战?换句话将,左良玉、贺人龙之流恐不是不能战,而是不敢战。

    他们个个将手下军兵,视为立身安命之根本,又怎舍得拿到战场上去厮杀,那可是他们留着保命的啊!

    观我大明各地军兵,惟吴三桂之辽兵与永宁伯之勇毅军,尚可一战,然建奴虽在锦州城下受挫,却也不可不防其寻隙报复,辽兵守土责重,不敢轻调。

    朝廷能用之劲旅,就剩下张诚的勇毅军啦,而你我之职责,便是保证永宁伯能够如期挥师南下,出兵豫省,援剿闯逆。”

    看朱之冯对自己这番话,听进了心里,江禹绪长舒一口气,又道:“何况,你我虽贵为朝廷的督抚疆臣,然在你看来,以你我之能,可以阻止张诚截留这三百万两银子嘛?”

    “这……”

    朱之冯略一思考,便即作答:“恐是不成。”

    “事已至此,你我与他张诚已然绑在了一起,算是一条藤上的蚂蚱,至少目前看来,是无法分开啦。”

    江禹绪最后道:“此事之成败,不再朝堂。”

    “那在何处?”

    “豫省,就看勇毅军此番出兵援豫,表现如何啦!”

    …………

    惊人的消息,有如霹雳一声响般,瞬间向四面八方传扬开来。

    永宁伯这次查抄奸商的家财,所获的金银财帛,数额竟然达到了惊人的七百多万两,这……这还只是现银。

    那些抄没的奸商家宅、田亩、商铺和货物,还统统没有计算在内呢!

    很快,这一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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