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道:“新娶的太太人品极正,且又是新婚燕尔,怎好瞒着她做这般事儿?若事后被她知晓,岂不生气?

    况金姨太又是个醋坛子,对新夫人尚且不肯甘心服软,又岂能容得再来两个与之争宠?且,闯王自己不贪色,军令整肃极严……”

    刘玉尺不待袁时中把话说完,便即哈哈一笑,对他道:“玉尺自有巧妙安排,请将军不必为之操心。”

    袁时中虽不知军师打得是何主意,但见他如此说,却也不好反驳,只在现在心下暗暗抱怨:“玉尺,你莫要替我惹出是非才好!”

    他们二人原以为曹操有何军戎大事相商,不料罗汝才却仅仅向他们是传达闯王的上谕。

    闯王明令,曹营与小袁营在睢州只得停留今明两日,准于三月十一日赶到商丘城外与闯王大军会合一处,围攻归德府城商丘。

    另外,曹操还告诉他二人,今日曹营派出几支人马在睢州城中和四周乡里征集粮谷、骡马、财物,明日午后将按三万人马的员额,发给小袁营发放足够一月食用的军粮,要他派一名得力头目前来与曹营总管接洽相关事宜。

    而今日,罗汝才连顿午饭都没有留,袁时中心中虽略感不快,却也只能是暗生闷气,无可奈何,只得带了刘玉尺告辞出城。

    这一路上,他不由想到自己本一营之主,当初在豫、皖之间独树一帜,从不曾受到谁的管束,不料今日投了闯王,却被当做普通部将来对待。

    他在心里暗自发问:“这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

    袁时中的帅帐设在睢州北门内一户富商的宅院中。

    午后,刘玉尺、朱成矩、刘静逸等几个亲信都在中堂大屋内,而唐府管家韩忠同两个年轻仆人也送来了两担礼物,此刻正在天井中等候发落。

    袁时中到来后先在上首大椅中坐下,才命人传韩忠进见,韩忠在他的面前跪下,叩头说道:“我家老爷蒙将军庇护,阖宅平安,众多街邻也得蒙保全,结草衔环,难报鸿恩。特差小人前来,敬献菲仪,聊表寸心,务恳将军笑纳。”

    韩忠说完又自怀中取出一张红纸礼单,双手呈上。

    袁时中接过礼单,匆匆一瞥,只见上面写有纹银三千两,黄金二百两,此外礼单上还写着绫罗锦缎,珠宝首饰等亦有不少。

    他随手将礼单放在书案上,对韩忠笑着说道:“回禀唐老爷,我本是来报唐老爷活命之恩,才派兵护唐府上下周全,义所应当。

    如此厚礼,实不敢受。然如一概退还,反寒了唐老爷的心,于人情上却也说不过去。没得奈何,我且收下一半吧!”

    韩忠见袁时中如此,连忙跪下禀道:“恳请将军务必全数笑纳,小人方敢回去向家主人复命。将军营中自不缺少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区区薄敬,虽难入将军眼中。可倘若将军不肯全数笑纳,家主人便会怪罪小人不会办事,这如何吃罪得起。还请将军体谅,不要使小人为难才好。”

    就在袁时中犹豫不决之时,刘玉尺和朱成矩、刘静逸等人皆言,唐老爷既已将礼物送来,完全出自一片诚心,确不好再过推脱,应当以全收为佳。

    袁时中见他们都是这个意见,也只得同意将礼物全部收下,又命亲兵队头袁大洪厚赏韩忠和随来的两个仆人,仍是由护送他们前来的十名小袁营士兵护送回城。

    待韩忠走了之后,袁时中才对众人说道:“唐老爷丢官已有数年,今日拿出这份厚礼,实很不容易,我不肯全收便是此理。”

    刘玉尺诡笑着对他说道:“将军误矣。据我看来,这份厚礼非是唐老爷所出哩。”

    “玉尺,何出此言?”

    “午后时,为那两个美人,我又往唐府一趟。见那唐府内外院中,多是乡宦、绅衿与富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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