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寻机用云梯爬墙登城。

    此刻,张鼐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即尽可能的多打炮、快打炮,为爬云梯攻城的兄弟们“开路”,至于个人生死早抛诸脑后——甚至一心求死。

    为闯王大业奋战而死,不磕碜!

    张鼐浑身都是黑红颜色,既有硝烟与尘土,也有鲜血的痕迹,就连衣服也破碎不堪,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刮坏的,胸前也现出一个大洞……

    突然,一声巨响从他身边不远处传来,竟是一尊大炮炸了膛,一股气浪冲来,即使间隔在十多步外,张鼐也被冲起一个大跟斗,一头栽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只觉得头昏脑涨,胸腹间也是不住翻腾,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而更让他感到害怕的则是双耳“嗡嗡”作响,除此竟再也听不到一丝旁的声响。

    周围都是自己炮营中的弟兄,他们奔来跑去,更有人时不时的来到他身前大喊大叫,可他竟连一丁点的声音都听不到,耳中那恼人的“嗡嗡”声却愈发强烈。

    他勉力坐起身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闯王给他的军令,嘴里喃喃着“打炮……我要打炮……”,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就往炮位那边走去。

    张鼐猛地抓起地上插着的火把,来到炮位旁,探手就往炮筒上摸去,虽然十分烫手,却并非不能再次打射,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声吼叫,炮手跑过来很快便装填完毕。

    他探出火把正要点燃引线之时,一名炮队中的小头目快步奔到他面前,大声禀报:“禀小张爷,总哨刘爷挥了蓝旗,命令停止打炮。”

    这个小头目见张鼐有些浑浑噩噩,怕他没听得清楚明白,又兴奋地补充了一句:“马上就要靠云梯爬城啦……灌啦……往里灌啦!”

    张鼐的听力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总哨刘爷”和“灌啦”这两个词,他还是隐约听到了的,毕竟是人的名树的影,“总哨刘爷”在闯营中可是地位超群,仅次于闯王一般的存在,别说张鼐一个小将,就是李过、高一功、刘芳亮、袁宗弟等大将见了他,也不敢放肆。

    只见他布满血丝的双目仍瞪得溜圆,但却再无刚才的神光,一瞬间竟暗淡了许多,双手也无力的低垂下来,任凭火把掉落在地上,嘴里喃喃着:“灌啦?不打炮啦……要破城啦……”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贼军攻城的战鼓敲响了,数百门战鼓同时敲击的声音,连成一片,震天动地。

    战鼓声中,那些早已等候在干涸城壕中的数百架云梯,突然间就冲出城壕,抬到城墙根下便立了上去,每个云梯都有十来人抬着,后边还跟随有二三十个持盾握刀的贼兵勇士。

    几乎同一时间,数千名弓弩手站在城壕边上,他们对着城头射出一波波箭雨,直压得城上的守军抬不起头来,以掩护攻城贼军顺利登城,还有上万贼军人马立在弓弩手后面,呐喊助威,震慑敌胆。

    李自成策马立在商丘城西的一处高岗之上,罗汝才在他的左边,宋献策等人则立马在他右边,其余诸多没有直接攻城任务的文武要员簇拥在其背后。

    闯军总哨刘宗敏立马在他们的前边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他只用红蓝两色的小旗指挥战斗,商丘北、西、南三面城门外,各有数千步骑将士列队而立,静静等候城门打开的那一刻,好一拥而入,即贼兵口中的——灌城!

    眼看云梯已抬到城根前,总哨刘宗敏在立即下令挥动蓝色旗帜,城壕边的弓弩手头目们望见蓝旗挥舞,立即下令停止射击,以免误伤自己的弟兄。

    就在停止射箭的一瞬间,一架架云梯也靠上了城墙,贼军的先登灌手们奋勇争先地顺着云梯攀爬而上,他们矫捷如猴,甚至都不用手去扶,“蹬蹬蹬”地踩着就上去了。

    可这边炮火和弓弩一停,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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