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奉了谁的将令?”

    “末……末将……未……未曾奉谁的将令……”

    李古璧显得十分紧张,只见他磕磕巴巴地继续说道:“末……末将……因见大军破了商丘后没有别的事做,就想着‘既是闯王要到处解民倒悬,宣示吊民伐罪的宗旨’,我便带手下人马前往夏邑,替大元帅解民倒悬,宣扬我大军吊民伐罪之意了。”

    “哼。”

    李自成的语气愈发阴冷:“你可知晓,我早已有令在先‘以后行军打仗,不论何事,无我将令,皆不准擅自行事’。

    如今人马众多,若大家皆像你这个样儿,自己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如何使全军上下如臂使指一般,上下同心呢?

    我且问你,若不能作到有令则行,有禁则止,我们这数十万大军,岂非是乱蜂无王,又如何对抗官军,成就大事呢?”

    李古壁的心里“咯噔”一下,听闯王的口气似乎有要办他的意味,直吓得他面如土色,连忙跪下叩头求告:“闯王……我只是一心为闯王吊民伐罪,宣扬仁德,并无旁的心思……闯王饶我……闯王恕罪啊……”

    李自成面色阴冷严峻,他稍作迟疑,便转头向邻席望去,语气十分平静地问道:“捷轩,你说该如何处置?”

    刘宗敏本就十分看不上李古璧这号人,闻闯王问自己意见,他冷冷一笑,道:“擅自带兵离营,大元帅军法如山,自不可轻饶。”

    李自成把头一摆,语气森冷地说道:“干犯军纪者斩,推出去!”

    李古壁叩头如捣蒜一般,苦苦哀求:“闯王……饶命……大元帅……饶我这一次吧……以后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闯王并没有做声,邻桌的刘宗敏猛然把大手一挥,喝令道:“推出去!”

    酒宴上,闯、曹、袁各营文武一干人等,默默地看着两名亲兵将李古壁推了出去,虽有人感到心中不忍,然却无一人开口为之求情。

    不过经此一闹,众人再也没有高谈阔论的心情,怀着诧异与忐忑之心,勉强继续着酒宴,特别是袁时中和他的几位亲信,更是十分震惊。

    他们没有想到闯王的军法竟如此森严,同时也害怕自己今后跟着闯王,不知何时会出了差错,就如李古璧那般丢掉性命。

    随着时间推移,酒宴也接近尾声,李自成转头对罗汝才说道:“今日且到这里,咱们就回吧,还有许多事要一起商量处理。”

    罗汝才虽觉兴致未尽,然受李古璧事件影响,酒宴气氛压抑,已不能尽兴,当下便接言道:“好吧,今日便到此为止。后天我在曹营设宴,再请大家喝酒,大元帅务必光临啊。”

    闯王点着头微微一笑,然后又转向袁时中,向他说道:“时中同玉尺稍留一步,我尚有话与你们细说。”

    袁时中闻言微微一愣,他心中虽有所狐疑,但闯王的话却又不能不听,只得同军师刘玉尺留下来静候闯王说话。

    他知道破商丘城后自己队伍军纪较差,滥杀平民和奸淫的事情,甚至比曹营更甚,不由在心里暗自揣度:“莫非闯王要同他谈这事么?”

    刘玉尺因适才酒宴上被怼,本来就怀着一肚子压抑的情绪,然此刻却反而坦然,自从各营贼军在商丘会师以来,他也看得更加明白清楚,闯、曹两营看似亲密无间,其实也是貌合神离。

    李自成深怕曹操离开他再去单干,而曹操又时刻担忧自己的曹营被李自成给彻底吃掉,失去独立性,所以他认为小袁营在闯、曹之间举足轻重。

    想明白此中关窍所在,刘玉尺顿觉心中豁然开朗起来,深感对闯王其实也用不着处处依附,更不用过于害怕。

    只不过因为尚身处田见秀的驻地,左右尽是闯营的人,他不便与袁时中说出心里的话,只好向他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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