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会因弟弟惨死而冲动,犯下大错,又再叮嘱他道:“世奎啊,你且安下心来,将世杰先行厚葬,至于今后之事不要多想,我决不负你。”

    王世奎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就出了军帐。

    …………

    大帐内,现在只剩袁时中、刘玉尺、朱成矩和刘静逸四人。

    小袁营惯例如此,每逢遇到重大问题的时候,袁时中都是同刘玉尺等三人相商,若是军事上的问题,事后他还会再跟几个亲信头领密议。

    刘玉尺是袁时中的谋主,他思维缜密,虑事即全面且严密,小袁营每遇大事,几乎都是刘玉尺帮他定策决断。

    袁时中目送王世奎离去后,轻吁一口气,目光转到刘玉尺身上,随口问道:“现如今这个情形,你们可有何高明主意?”

    刘玉尺心知打从攻取睢州时起,便有许多人对投闯一事心生怨言,甚至在暗中埋怨将小袁营带上了一条不归路。

    所以,他并不想首先出言,而副军师朱成矩当初也附和投闯,因此也是闭口不言,拿着一双小眼睛偷看着刘静逸,静待他的表态。

    刘静逸虽然也是满腹牢骚与怨言,但小袁营处境危急之际,他心里想着的是和衷共济,应对即将被闯王吞并的急务。

    另外,他也怕今日若是出言将刘玉尺得罪苦了,无非痛快痛快嘴巴,于小袁营无益,且将来还恐遭其报复,所以他只是略微苦笑了一下,便胸有成竹地开口说道:“如能化客为主,自是上策,又恐甚难办到,若不能化客为主,当以速走为妙。”

    刘玉尺见刘静逸并未口出怨言,也没有责难自己,心里顿感轻松许多,便开口向朱成矩问道:“朱兄,可有何妙策?”

    朱成矩面露忧色,说道:“我也想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只是恐欲走不能,反酿大祸啊。”

    袁时中突然发问:“何为欲走不能?”

    朱成矩看了袁时中一眼,道:“将军,闯王将我小袁营汛地,派在闯、曹两营之间,便是防我小袁营突然遁走之意。

    别看其将养女许配将军,却是对将军仍然心存疑忌,何况我军只三万将士,闯、曹两营合计数十万人马,只骑兵便已盈万,欲求全营将士安然遁走,何其容易啊?”

    袁时中面色一沉,道:“照你之言,我小袁营只能在此坐着等死啦?”

    朱成矩摇头说:“其实不然。我的意思……必先使闯王信我不走,如此才会放松防范看管,到时再瞄定时机,动如脱兔,使他追之不及。”

    刘静逸却在一旁摇头说道:“闯王思虑甚密,更有宋矮子为虎作伥,恐不会给我逃走机会。如一时无有良机,怕不出三月,小袁营已不复存在矣!”

    袁时中闻听此言,心头格外沉重,额头上也冒出些微汗珠来,他焦急的眼光顿时转向刘玉尺,期待着他的谋略能为自己解惑。

    刘玉尺一如平日般沉稳,似乎对脱离闯王之策早就“筹之熟矣”,他故作沉思之状,片刻后,才淡然一笑,轻捻下颌上的短须,平静地说道:“当日决计投闯,更为将军求亲,皆是权谋,而今日决计遁走离闯,同样亦是权谋,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

    眼下看来,纵然闯王无意吃掉小袁营,我也应尽速离去,不可再久居于‘闯’字旗下,何况闯王已有意将小袁营化为老府一队,以部曲对待我等。未来吉凶,已入洞若观火,此时不走,又更待何时呢?”

    朱成矩脱口问道:“该如何走法?”

    刘玉尺一副胸有成竹之态,却又故作神秘地回他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时机未到,却是不便奉告诸位。”

    袁时中脱口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切的事:“何时可走?”

    刘玉尺面含微笑地回他:“山人昨夜卜一文王神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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