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本是必胜之局,然却因奸相杨国忠之谗言,终在玄宗一意催逼之下,未能持重,遂致大败亏输。

    而今辽东战事,亦是如此,未来不管何人促战,洪督都要尽力抗一抗,拖一拖,总是以缓为要,以持重为上!”

    洪承畴叹息道:“若是对别的皇上,有时尚可以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话抗一抗。可是对于今上却是不同,方面军帅,自当别论,但凡是文臣,对圣旨谁又敢于违拗啊?”

    洪承畴说完看向与刘子政,两人相对苦笑,都是摇头叹息。

    片刻后,洪承畴又开口说道:“刘先生,学生今有君命在身,不能久留此间,未与先生畅谈,心中深以为憾。

    为免学生重蹈潼关之败,今再请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拜请先生留身军中,为我赞画军务,请万万不要推辞。”

    洪承畴说毕,便自座位上站起身来,对着刘子政就是深深一揖。

    刘子政也连忙起身还礼,道:“辱蒙洪督以至诚相待,过为称许,使子政感愧交并。自从辽阳战败,子政幸得九死一生,杀出重围,然复辽之念,耿耿难忘。

    无奈诸事皆与愿违,徒然奔走数年,辽东之事却愈不可为,这才回到关内,自此便不再关心国事,更不愿多问戎机,今生已矣,寄迹京师僧舍,细注兵法,以供后世之用。

    今日子政虽残存一腔热血,然已是苍髯老叟,筋力全衰,不堪再作冯妇,辱蒙洪督见留,实在是不敢从命。”

    洪承畴起身又是深揖一礼,道:“先生不为学生一人设想,也应为国事着想。国家安危,全系于此之一战,先生岂能无动于衷乎?”

    刘子政听了此言,默思片刻,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他说道:“洪督!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国事唯艰,我亦心焦。

    子政倘无忠君爱国之心,缺少一腔热血,断不会少年从军,转战塞外,九死一生,伤痕斑斑,沈阳沦陷,妻女同归于尽。

    今子政之所以不欲再作冯妇者,只是对朝政早已看穿,对辽事早已灰心,怕子政纵然得侍督臣左右,不惜驰驱效命,恐也未必能补实际于万一!”

    洪承畴见他已悄然改口称自己“督臣”,便知此事见有希望,还哪里肯依,更是加意苦劝,极力恳请他留下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