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除去张诚,那些愤怒的亲信将领和军士们也会将凶手和主谋之人,斩尽杀绝,同时还有极大可能会从内部产生继承人,以发扬张诚之遗志!

    而吴三桂这边因是靠着相同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又在各关键位置的人员上进行各种姻亲为纽带,进一步拴牢对方。

    这种权力结构,看似紧密且牢固,可一旦利益受损,便会出现裂痕,甚至很快就分崩离析。

    若是出现意外,如吴三桂突然遇刺身亡,又或是被问罪之类,他们很可能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而寻求妥协,甚至会重新分配利益。

    说白了,吴三桂此刻在辽东就相当于帮派话事人的身份,除了自己麾下那近两万的兵马之外,对于其他各镇各营,并无直接统属关系。

    但因为他们家族在辽东经营多年而来的地位,尤其是他舅舅祖大寿的关系,再有现任蓟辽总督洪承畴对于他的青睐程度,辽西地方军将才多听命于他。

    然大多也只是有调派之职权,而并无罢免与提拔之能力,所以也只是面子上听命于吴三桂,而各人仍是经营着属于自己的地盘和生意。

    就如今日出战,吴三桂也只是率领麾下直属的那一万多兵马,虽也有两位辽西当地将领助战,但只是在后协助,攻坚克难之事还需他亲为才行。

    现在,吴三桂驻马高岗之上,看着就在近处的己方圆阵,似乎受到蓟镇军马大败的影响,阵内许多军士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些许惶恐的神情。

    见此情形,他的心中猛地一惊!

    此时,鞑贼虏骑就在西面不远处,追逐着蓟镇的溃兵甚急,若是影响到了自己营伍,军心一乱,自己可就是第二个白广恩的下场。

    吴三桂的年纪虽与张诚相仿,却也是同样城府颇深,他面上神情不变,只细心观瞧西面溃兵与鞑贼。

    只见内里隐约现出不止一面帅旗,在溃兵人丛中往来快速移动,先是由骑兵护持才能如此。

    吴三桂笑着抬手指向溃兵那边,对身旁的神机营前营总兵陈九皋说道:“陈帅请看,本将观那两面帅旗仍在,其一必是蓟镇白总兵,只是未知另一位是哪个总兵。”

    陈九皋此刻也注意到那两面帅旗,接言道:“估摸着,那另一面帅旗当是乳峰山上山海镇马总兵无疑。”

    吴三桂也是点头,他扬鞭催马便奔自家圆阵而去,身后只留下他的一句话:“回营!”

    他忙策马奔回圆阵之内,来到众将士之前厉声喝道:“将士们都看到了,尔等若不坚守阵地,就是那边蓟镇弟兄们的下场。

    我吴三桂在此答应尔等,决不会丢下任何一个兄弟,就是断后之事,也是我吴三桂最后一个走。”

    吴三桂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冷峻的眼神扫视着众将士,喝道:“不过,也请众兄弟们能奋力迎敌,坚守住营垒。

    适才,本帅已得洪督臣军令,曹变蛟、王廷臣两位总兵正领军经西石门急急赶来增援,坚持住就是胜利,援军很快就到,洪督师是不会忘了我等的!”

    吴三桂虽生于辽西将门豪强之家,然其平日待人却很是和蔼,丝毫没有名门之后的那股子傲气,便是对上自己营中的普通军士,他也能亲切有加,因此极得军心。

    此时,众将士们听了吴三桂暖人心肺的话语,纷纷咆哮着呼喝道:“跟随吴大帅,血战到底,绝不后退!”

    “哪个憨货逃了,他就是畜生养的……”

    “宁远军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见圆阵内众将士们军心安定,士气重新提振起来,战意如此坚决,吴三桂顿觉放心不少,他暗地里对随在身旁的祖大乐递了一个眼色。

    接着又凑近前去,低声对他说道:“大舅,你领一些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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