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划清各营汛地。督师身边西北兵马较少,这东南一带便归傅督防守,西北那方守寨之事便由学生的保定兵马担负,如何?”

    他所言也是实情,傅宗龙所带来的陕西兵马,大部都跟随贺人龙、李国奇溃逃而去,身边只有他的标营人马,而杨文岳身边除了标营,还有真保总兵虎大威的兵马。

    傅宗龙深情的望着杨文岳,对他的善意表示感激,又说道:“好吧,我等本就大致是这样分汛防守的,只需再稍作调动即可。

    我等就按刚才议定,一面稍加调动调整,一面立刻命大家掘壕,寨墙缺口处也要连夜修补起来。”

    他们二人正说着,火烧店外又是一阵杀声传来,原是有一股贼军追至寨外。

    当下,由杨文岳去部署防守诸事,而傅宗龙则立即上寨观看,只见来的“贼兵”并不多,只有千余的步贼追来,但与官军仍相距甚远,呐喊就要进攻火烧店。

    好在许多的小炮,并未在撤退时全部遗弃,傅宗龙立刻下令士兵放炮,一时间炮声震耳,硝烟腾起。

    就见一个贼军将领在硝烟中奔来奔去,不住挥动着一面小旗,随即就响起了阵阵锣声,贼兵队伍便缓缓向后退去。

    乘此时机,傅宗龙忙命官军赶快抓紧掘壕,尽量把壕沟掘深掘宽,同时东南面这边的寨墙上各处缺口,也都用拆毁的房屋木料和砖头堵死。

    并用砍下的树枝临时制成拒马,塞断通向寨内的各个路口,使贼军的骑兵不能直接冲杀过来。

    为了鼓舞士气,傅宗龙也放下了总督的架子,亲自掘壕背土,以示与士卒同甘共苦,这可是他自从官以来,还从未干过的事情。

    若非今日的情势已万分危急,恐怕他也不会如此放低姿态,为着鼓励士气,而亲身撅壕搬土。

    当然,他也就是做做样子,只不一会,便被其他军将替换了下来,可即使如此,也使军心大振,干劲热火朝天。

    忙碌了一阵后,傅宗龙就回到自己的中军,正准备给皇上草拟奏本时,他才想起,自己的尚方宝剑和敕书都遗失了。

    原来,就在孟家庄混战之时,他的尚方宝剑便已经失去,因为,替他背尚方宝剑的那个亲信中军,为了护他逃出,竟被贼军乱箭射死,就连皇上给他的敕书也一起丢失了。

    只有他的总督银印,却因绑在自己的腰间,这才侥幸得以保存。

    对于这几件事到底该如何措辞,要怎么叙述得既不脱离实际,又不至于替自己加重罪责,确实很费一番踌躇。

    良久后,傅宗龙不禁长叹一声,似乎已有些思绪,这才开始亲自草拟给皇上的奏本。

    孟家庄一战,就连跟随他的几个专掌文案幕僚,也是死的死了,丢的丢了,唯一存活的一位还带了重伤。

    所以,尽管他已是老眼昏花,却也不得不亲自提笔捉刀。

    刚刚才写上几句,杨文岳便又匆匆来见,向他说道:“傅督,据学生看来,目前我们还是不宜在此死守。

    刚才流贼追至,只冲杀一阵,便即退回,必是试探我军防守,以待大队后续人马赶至,再行全力攻打。

    现已得知贼将是‘一只虎’李过,此人乃是闯贼李自成的亲侄儿,作战十分勇猛,不可轻视。我想若是待贼军大至,必然包围火烧店,到那时候再想逃走,就恐不及了啊。

    听说闯贼有步骑数万之众,大队尚在后边,如等其大军完全到来,我等四面被围,岂不是在火烧店坐以待毙?

    走,走,速走为上啊!”

    傅宗龙却语气坚定地说道:“杨督,我的主意已经打定,与其死在火烧店外,不如就死于火烧店内。如今,杨督不过是想要奔往项城或奔往沈丘。

    据我看来,我们既奔不到项城,也奔不到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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