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铳炮固然犀利,但既已燃放过,便不足惧了。

    莫说是超哈尔,就连其他各官各将,此刻也都未将虎卫营的铳炮放在心上,毕竟在他们眼中,明国辽东军马就多使三眼铳,虽声若雷鸣,然其实际威力也不过尔尔。

    这边说话间,对面的明军便已奔至前方二百步左右,他们似乎在逐渐减缓马速,并没有连续发起冲锋。

    而在明军骑阵之后,又有百余名清军的巴牙喇营骑士,重新聚集在一起,正结阵追在明军骑阵之后。

    如此一来,林芳平所部四百余骑将士,反倒是处于被清军包夹之中。

    可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惧意,只听他大声喝道:“石猛、特木尔跟在我身后,为中军;苏老虎,你领一哨为左翼,常家兄弟为右翼,咱们分开冲。”

    “是嘞。”常正熊大声应令。

    而虎卫营右部千总苏老虎却是十分正式的喝道:“喏。”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因为是在鞑子的内线作战,只能凭借着自己营中这六百弟兄们来折腾,完全没有后援的存在。

    折腾好了,大家还能混个全身而退,不论能否击杀鞑子皇帝,回到营中也个个都是英雄,可若是折腾孬了,这六百个精锐的虎卫营将士,有可能就要全都撂在这片土地上。

    所以,他们也不敢含糊,林芳平果断下令,他们就坚决执行,立刻由刚才的五股骑队,变换成三队精骑,分开三个方向直奔清军骑阵而去。

    苏老虎和常家兄弟各领一百精骑,分别冲向清军骑阵最前的两个小方阵,而林芳平则亲自率领近两百精骑,直冲超哈尔的中军。

    林芳平这一边每人都再取出一支新的手铳,握持在手中,而有些战士则是左右各握持一支短手铳。

    原来,张诚知道他们此番渡河,必是九死一生,若是战到激烈处,恐怕连给手铳装填子药都没有时间。

    所以他从张广达的骑营,调出来六百余杆短手铳,将虎卫营各将士每人又增加一杆的配置,所以就算他们刚才已经打过一铳,但许多将士手上却仍然有两杆手铳。

    然而,这一次清军却是已经有了准备。

    超哈尔早就命令自己率领的百骑巴牙喇兵,都取强攻在手,因策在马上不利于腰部发力,难以拉开强弓。

    所以,超哈尔这边有五十骑兵都是下马步射,另有五十人还策在马上,为大家看着战马不使其乱跑。

    眼看对面的明军已进入八十步的距离,超哈尔将手中的强攻拉得满满,就在明军冲进七十步距离时,他猛地一声大喝;“放!”

    “嗖!嗖!嗖!……咻儿……”

    箭矢破空之声接连不断,五十支大礼披箭划破长空,犹如一支支厉鬼的勾魂叉般,向着疾冲而来的明军骑士射去。

    按理,虎卫营将士们个个都有自己的精良铁甲,然他们此番为了渡河时省些事,却并未人人都是披甲泅渡,现在只有冲在头里的十余人是顶盔掼甲。

    而在后面的众骑士,大多没有披甲,他们只是穿着普通的鸳鸯战袄,最多有个别人在战袄内穿了一层软甲。

    虎卫营将士的主武器是制式的,每人一杆虎枪、两杆短手铳,而对于副武器和铠甲,却并未规定统一的制式。

    这是因为虎卫营的将士,经常外出执行哨探的任务,所以他们多保留了自己的趁手武器,还有穿惯了的盔甲,而虎枪却是他们在战场上,结阵搏战时才会使用的兵器。

    唯一例外的是——短手铳。

    这个近战大杀器,一经推出,便在宣北军将士中大受欢迎,尤其是虎卫营的将士,他们外出哨探频繁,此前不是背着一杆云州铳,就是用三眼铳。

    总之都不是很方便,可这短手铳却是不同,首先是短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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